寒江雪当时还是个半大孩子,只比舅舅腰高那点,却不知道为什有着极高自尊心,非要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打死也不愿意说句他舍不得他们走。
寒小雪接过舅舅烤鱼,啊呜口咬上去,明明是带着狠劲儿,最后却差点哭出声。
因为真太好吃。
至少他是这坚持认为。
最后还是大哥搂着他说“也舍不得江江啊”,二姐则连夜趁机试图把他并带走,却被早已等待多时阿娘揍个满头包。
下班”回来,正指挥人把方炉装车,而他老人家手里则还拿着个类似于三叉戟签子,很是开寒.现代人.江雪眼。
“……们这是要去野炊吗?”
“对啊,正好把晚饭起解决。别总以为只有你舅会烤鱼,”寒武侯跃跃欲试要在儿子面前小露手,“他那点本事还是在边关跟学呢,今儿,爹就让你尝尝连你娘都能征服手艺!”
他,寒起,老手艺人。
寒江雪并不知道他舅手艺如何,只是随着这话,眼前渐渐浮现出些昔日王舅舅烤鱼画面。炉子还是祖传方炉,春日踏花,林下烤鱼,有阿奶有阿娘,还有即将赴任远行兄姊。
他是什时候把他们真正当做自己家人呢?寒江雪已经不记得,他只记得兄姊离开那天,舅舅猜对,他真很难过。
难过到至今想起来,还得用奇怪方式转移这份快要将人淹没情绪。
好比:“爹你是狮子,阿娘是老虎,那和大哥二姐岂不是
寒生、寒世这对龙凤胎,既是彼此最亲密半身,也是此生最大竞争对手,从小就是你追赶,谁也不肯服谁。
今天老大能扶墙走,明天老二就敢往前跑,同发育、起长大,大哥拿文试第,二姐就要拿个武试魁首,连逢年过节都要竞争到底是谁给阿弟赢花灯多。好巧不巧,他们又是同年个科考、个参军。老大金榜题名,老二救懿驾。但他们又都没有选择待在本该发展路线上,寒生自请去北疆,寒世则求个保家卫国机会。
他们同风风火火地出现在寒江雪生命里,又同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离开。
寒江雪觉得他是该因为他们耀眼而骄傲,那年杏花微雨,他们家最后次把臂同游,几乎全雍畿城人都出来围观他兄姊,寒家麒麟儿。他想说,看啊,那就是他大哥,他二姐。
但只有王舅舅私下里在给他递上最嫩口烤鱼时,轻声说:“你可以觉得难过,这不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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