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滤掉无数长篇累牍无用信息后,寒夫人这才勉强提炼出零星重要内容,拿去与寒老夫人分享。
两人如今正在南下船上,老人家有些晕船,不太舒坦,好几日都是恹恹样子。虽然寒老夫人极力掩饰,不肯示弱于人前,但寒夫人和她相处这多年,又怎会不知道她勉强?幸好,寒夫人也同样很清楚该怎转移寒老夫人注意,让她打起精神。
寒夫人说:“京中应该是没有察觉到们真正动向。”
寒老夫人说:“江江啊……”
寒夫人又说:“但以防万,们还是不能直接前往,最好是哪怕被人查出们到底去哪里,也会误以为是们又个障眼法。”
在寒二琢磨着怎才能请下这个回京探亲假时,她娘也辗转接到小儿子又封家书。
但寒夫人并没有像寒二那样误会什,因为她丈夫……也爱给她写信,并且在之前封信里就已经解释过,寒小雪研究甜饮子不是缺钱,是为给别人谋出路。
寒武侯是个武夫,不通文墨,却在家庭和爱情面前,很是有那点求生欲。多年在外、聚少离多经历,帮他无师自通手好文笔,给娘子鸿雁传书得不亦乐乎。他缕缕两腮胡须,大言不惭道,就他这个水平,若真出书,还不得把大儿子比自闭?
嗯,自闭词是他和小儿子学来,用就发不可收拾。
当然,从寒夫人角度来看,她丈夫信就是单纯话痨。
寒老夫人弱弱地说:“咱们家江江怎样啦?”
寒夫人继续说:“格天诗会还在蹦跶,但您儿子已经给他们挖好坑。”
寒老夫人真有些生气:“不要听寒起怎样,他有什好听!”
寒夫人笑起来。
其啰嗦程度,比小儿子更甚。从早上起来看见只蜻蜓飞过后花园池塘,差点以为是敌人探子;到不小心又把吃饭瓷碗给捏出道细纹,纹路好像老大老二小时候哭脸等等等等,事无巨细,桩桩件件,都定要记下来说给寒夫人,他还很喜欢在写完件事后,加些奇奇怪怪人生感悟。
就好像只大型知,趴在夏日树上,成功用“娘子你想吗,娘子想你,娘子你吃吗,娘子吃,娘子,娘子,娘子”样废话,吵到寒夫人眼睛。
寒夫人捏捏鼻梁,忍着不算好脾气,在整整页纸上只写三个大字:“知道。”
意简言赅,又韵味悠长。
不仔细地远远看,还以为她回其实是“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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