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颜夫人与叶朝夕同时开口。
然后,两人又同时愣住,再次异口同声:“你道什歉?”
最后他们哈哈大笑,终于决定还是先坐下来好好说话。
颜君陶就坐在边,替自己母亲也是替自己好友(表哥?)开心,兜兜转转,他们最终还是遇到彼此,再不留遗言。上辈子哪怕没有这处,颜君陶相信只要他们都在上界仙国,早晚有天他们也会相遇。
大家坐下之后就开始不听说话,好像要把之前错过日子都下子弥补回来,他们有太多想要解对方事情,也有太多想把自己故事告诉对方冲动。
到带着记忆直接再入轮回,假装自己就是个邹屠域颜夫人,假装自己与那个世界毫无关系……
直至此刻,看到眉宇间与阿姊有六分像叶朝夕,她才明白为什姐姐濒死之前会拼着口气给她留下那样遗言。
因为她不想有天,她儿子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爹杀他娘,他姨母又杀他亲爹这样故事。
颜夫人与自己姐姐过去就是这样团乱,她们出身在个毫无亲情可言魔修家族,“妻杀夫,子杀母”故事林林种种,不绝于耳。最终,她们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杀死自己父亲,又看到母亲被小叔杀死。到最后,她们手上能够握住只有彼此。
如果定要她们给自己过去下个感悟,那大概就是,明知道他们是坏人,但在知道他们死去那刻,心还是会痛。
最终还是颜夫人这个长辈先说。
“你事都听陶陶说,”颜夫人只手始终在摸着白玉杯子,忐忑又不安,“当年完全没有想过姐姐竟然给那个男人生个孩
她们知道他们该死,也不会想要出手相救,可,她们还是痛。
泪水从眼眶流不出来,就汇聚到心里,变成血。滴滴软刀子磨着、磨着,迟钝到在长大后会以为那样疼痛才是正常人会有感觉。
遭逢此难之后,侥幸逃生颜夫人就和姐姐走向南辕北辙两条大道。姐姐信奉与人为善、此生再不杀生,不要说肉,她连植物炼成丹药都不会吃;而颜夫人则彻底堕入魔道,加入坐忘心斋,立誓要杀尽切想杀之人。
但不管如何,在她们心中都种下想要拥有亲情种子。
颜夫人姐姐不想自己儿子重复自己杯具,她除给予他生命外便不能再给他什;而颜夫人用尽切去爱着颜君陶,那个甚至都没有她血脉孩子,她可以为他与自己挚爱反目成仇,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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