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咒戚斐,但情况就是这个情况,戚斐怎看都像是在回光返照之后,就要撒手人寰。
从小就贴身照顾戚斐几个婢女,双杏眼已经哭肿如桃子。她们边在马车上侍奉,边默默对神佛祈祷:“再坚持下,再坚持下,就要到家。”
这就是戚斐车队路疾奔原因。
就在车队拐入正街,快要走到阅江楼下时,戚斐缓缓睁开眼睛。先是如墨蝶样眼睫毛微微颤动,再是耳边开始充斥婢女啼哭,与亲卫纵马嘶鸣。脑袋里嗡嗡作响声音并没有彻底缓解,但他还是坚持开口,用干涩仿佛被什拉过嗓子道:“停!”
整个世界都安静。
要摆脱“吉兆”光环,依靠自身努力去发愤图强、赢得真正认可。
但……戚斐不是般人。
他觉得当条咸鱼就挺好,点都不想在朝野上下有姓名。
戚斐在成为戚小郡王之前,其实还活过世,在现代。这辈子胎穿到大启,开始他是没有记忆,只继承佛系咸鱼性格,像寻常封建阶级世家公子样,随波逐流,在衣轻乘肥中懵懂长大。
戚斐半岁封王,六岁入学,十四岁送胞姊远嫁。
随着“吁——”声马叫长鸣,摇摇晃晃仿佛随时要把人甩出去马车,终于停下来。静街警示锣声,也随之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敢再动。
戚斐没问他们在哪儿,也没问现在什情况,他之前虽直闭着眼,却已能慢慢接收外面信息。他也知道婢女们救主心切,做出什荒唐事。
“闹市纵马,按律可斩!”
大启法律严苛,刑罚细密。戚斐并不是说来吓唬人,
这送,就送到十六岁。
时隔两年,他终于回来。本该是在十六岁生辰那天抵京,却不想在半路,被恢复记忆事情闹,才耽误至今。
上世幕幕蜂拥而至,挤入戚斐大脑,信息量实在是太过庞大,让他无力招架,头疼欲裂。后来他疼甚至到,恨不能随手拿起婢女簪子,往自己眼睛里捅,看能不能止痛地步。在这样情况下,自然是不能再赶路颠簸。
忽有天,戚斐气色上午刚刚有所缓解,下午就陷入昏迷,彻底不省人事。
这吓坏戚家众忠仆,在六神无主之下,只能选择路快马加鞭赶回雍畿。至少、至少也要让从小就没受过罪孙少爷,死舒服些,死在他华丽富贵郡王府里,死在高床软枕之上,反正要比客死异乡,变成个孤魂野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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