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跪下做甚?”转眼间,摄政王已然笑开,却如寒冬腊月太阳,看上去金光融融,实则没有半点暖意,反透着股子钻到骨头缝里冷,“孤不过与你玩笑两句,怎就当真?”
傅大人素有早慧之名,三岁识文断字,十三岁精通人心,出礼入刑,长袖善舞。却始终没能看透他尽心辅佐摄政王,那颗喜怒无常心。
“罢,傅卿早些休息,打扰。”
摄政王就这样摆驾回宫,来莫名,走奇妙。
***
表现出点点狭恩图报意思。但是今天,傅里却屏退左右,跪下去,只为戚斐求个恩典。
“征南郡王不会说话,若他有什冒犯地方,还请殿下看在昔日臣……”
闻罪坐在厅堂上首,抬手,拦住傅里话,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收不回去。宽袍顺着动作就滑下去,像极那人带来触感。
不等闻罪再想,他就毫无预兆咳嗽起来,抬帕遮唇,喉头甜。
闻罪不是看上去病弱,是真身子还没调养好。数声后,他看也没看锦帕上是否落血色,只苍白着张出众脸,故意道:“他祖父是当朝首辅,姊夫是边关大将,文臣武将他家都占在头里,自是不会把小小孤,放在眼里。”
第二日早,天刚蒙蒙亮,傅大人就穿着朱色朝服,准备出门。他在自家大门口,不期而遇上张“有话说”讨好脸。
“不,”傅大人直接挡住好友淡色唇瓣,希望对方能省点心,“你不想说。”
“想,真想!”戚斐突破重围,疯狂作死,“昨晚那到底是谁啊?你朋友?介绍给认识下呗!”
“你认识他做什?”傅大人心中警铃大作,“他已经成婚!
“戚家和司徒大将军府片忠心,绝无、绝无……”傅里把心横,就准备说出冒死之言。
“父皇自幼长于愚昧妇人之手,昏聩偏听,笃信鬼神。”闻罪却突然另起个话头,说话声音不温不火,语速不紧不慢,却还是让人觉得脚底生寒,无冰自冷,“孤与戚斐阴阳倒错,尊卑不分。傅卿你说,孤该看戚斐顺眼吗?”
这话在傅大人耳里听来,不过六字,戚家怕是要完。
闻罪好似在问人,又好像在喃喃自语:“若让他没吉星庇佑,没家人护持,没权势倚仗……”
傅大人“嘭”声,直接五体投地磕下去,鲜血四溅,毫不含糊。宽袍大袖可以挡住他惶恐失态脸,却挡不住那如风中残烛觳觫。他不怕死,但是却很怕戚斐死,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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