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瞬间,他想起那个少年跟他争执下属有没有啵嘴权模样。
——如果,这真是那个落进深渊里小太阳。
那自己习以为常、言行令止军人作风,应该是最不管用。
萨沙性格如此矛盾,看起来总是吊儿郎当、对什都满不在乎,然而却是史蒂夫见过最坚定、最执拗人——
坚定到不惜排除万难也要来赴约拯救他,执拗到拖着条跛足、飞蛾扑火般奔向末路,怎也不肯回头。
萨沙烧得胡言乱语:【……#%&……不能……次性消耗品……扛过去……有永久免疫力……】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见家里电话在响,自己手机也在响。但脚丫子上水泡还没完全好,萨沙也浑身没力气,他干脆懒得去接。
不知道趴多久,家门好像被人用钥匙打开。
有人拿着钥匙走进来,走到沙发边,愣下。
随即,只宽厚手掌,在他额头上放会儿。
有他西瓜。
结果瓜也被阿特维尔夫妇拿去招待史蒂夫。
萨沙摸来摸去,只摸回来小半块。
拉下口罩,恶狠狠地啃光。
美队搬过来事情搞得他满头问号,可该过日子还是得过。
史蒂夫定定神,再次伸出手,把那颗发热脑袋托起来。
少年脸就只有他巴掌大,满头是汗,金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湿漉漉睫毛还在发抖。
男人眼神里闪过复杂和怜惜,声音轻得像哄小猫:
“来,萨沙,把嘴巴张开。谁是最乖小朋友?很快就好,张嘴……”
正如他猜想样,对付萨沙,永远只能顺着毛摸。
那人在屋里边轻声打电话,边找什东西。又过会儿,萨沙脑门上被贴张凉冰冰退烧贴,饮水机和药盒分别哗哗响会儿,他脑袋被温柔地托起来。
男人低声:“这样不行,你得吃药。”
萨沙烧得稀里糊涂,两手揉着眼睛,反正什也不想做。
他本能地以为是约翰逊,脑袋撇,从男人手掌中滚下去,又脸朝下把自己塞进沙发夹缝里。
史蒂夫很无奈地蹲在沙发边。
很快,萨沙也没余力去思考美队事情:
IM倒不是什严重病,只要痊愈过次,就会有永久免疫力。但病程又长又折腾人,就像反反复复、怎都好不起来重感冒。
眼看着快要好,冷不丁杀个回马枪,觉起来又烧回39度。
萨沙在沙发上躺成条金毛,彻底没法动弹。
系统看不下去:【太抠,狗宿主,你真太抠。你就用张治疗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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