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钟息急促呼吸声。
因为抬手时拉扯到肩后伤,钟息痛到额头冒冷汗,只能半伏在床边,整个人虚弱得像片浸水纸,碰就破。
“所以你现在懂吗?什叫担惊受怕?”他冷眼望向霍司承。
霍司承无可反驳。
他连句“知道错”都说不出口。
钟息房间很空阔,衬得他病床像海面上座小小孤岛。
钟息侧身躺着。
霍司承走过去,静静望着钟息睡容。
许久之后他准备帮钟息盖上被子,指尖刚碰到钟息被子,钟息就醒。
“小息。”
难当,想要引咎辞职,任理事长处置。”
“也该引咎辞职,”霍司承说:“谁来处置?”
文副官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他又汇报:“理事长,绑架案事已经交由何惠安总警司处理,包括岳振洮私藏军用枪械事,应该很快就可以出结果。”
霍司承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关注这些。
现在切语言都显得苍白。
他俯身靠近,钟息像是受惊样猛地起身。
再接着,“啪”声。
钟息抬手朝他脸上狠狠甩巴掌。
霍司承躲也没躲,结结实实地受这记耳光。
时间房间里寂若死灰。
他在长椅上坐到夜深。
四周死寂到霍司承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呼吸频率,耳畔只有护士站时钟在响,秒针滴答滴答,像是某种宣告倒计时。安静环境很适合反省,霍司承将这几个月零散记忆收集起来,最后只有深深自责。
时针指向十二点,霍司承用手撑住僵硬膝盖,缓缓起身,他要去钟息病房看看。
周斐和钟毅德折腾整天,此刻都在隔壁房间里睡觉,霍小饱也睡熟。
霍司承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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