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晔不太相信这是陆谨承说出来话,个多月没见,陆谨承像变个人。
他原先最讨厌“公司”两个字。
“虽然不懂公司运作,但至少对那些蠢蠢欲动人有点威慑作用。”
“陆谨承……”
钟晔感到陌生又难过,陆谨承不再是象牙塔里以实验研究为终身乐趣天才少年,他小狮子正在磕磕绊绊地走进人群,陆谨承不快乐,他满心郁结,他烦躁又愤怒,钟晔能感觉到。
陆谨承看起来很疲惫。
钟晔已经在医院门口蹲守个星期,这是第次碰上陆谨承,他想往前走,但又踌躇不决,陆谨承停在原地,两个人隔五六米距离。
最后是陆谨承主动走过来,伸手摸摸钟晔脸。
“瘦。”他说。
这刻钟晔不知道该说什做什,他只能泫然欲泣地看着陆谨承。
“妈……”
钟晔张口,才发现声音都是哑,“陆阿姨现在怎样?”
“听王姐说,可能有生命危险,严总已经找专家会诊,就看能不能撑过今晚。”
“钟家明呢?”
“已经被警察带走,坐牢肯定是免不,就是不知道要判多少年,律师说,虽然是把人推下楼是过失,但入室盗窃比般盗窃严重得多。”
“先过去。”陆谨承说。
钟晔不肯松手,他再次抱住陆谨承,陆谨承咬住钟晔肩膀。
咬得很疼,但钟晔希望能更疼些。
陆谨承离开之后,钟晔做三菜汤装进
“不怪你,你不用自责,你爸事情是舅舅处理。”
“知道,那是他咎由自取。”
两个人陷入沉默,陆谨承没有说“起回长明公寓”,钟晔也没有,他在陆谨承收回手前秒,抓住陆谨承手,按在自己胸口,哭着说:“对不起。”
“和你没有关系,不用道歉。”
陆谨承把钟晔揽到胸口,虚虚地抱他下,“要去妈公司处理些事情,自从她出事之后,她公司不太安稳,严栩也有插手进来意思。”
钟晔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上涌,他不顾室友阻拦,发疯似跑出宿舍,路跑到无人草坪上,跪伏在地,他嘶吼痛哭,把压抑已久情绪全都宣泄出来,直到苦声沙哑。
他浑身沾满草屑,手腕也被蹭伤,嗓子很疼,浑身都疼,他脱力地躺下,明明漫天星辰,可他眼前片灰暗。
*
再见到陆谨承,已经是个月后。
陆粤脱离危险,已经转到普通病房,陆谨承守他母亲夜,下午才和陆洲换班,他刚出医院,就看到钟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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