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严家苦苦沿着原来那条线寻找无果,这分离就是二十年。
奶奶回来时,郁南已经丢。
她这二十年不断自责,若是不在寺里吃斋,而是早点将开过光吊坠送回来给郁南戴上,那这件事可能就不会发生。
“封建迷信要不得。”爷爷拉着奶奶手,“你看,跟你说多少次,加加这不还是回来?”
郁南怔怔地,灯光打在他脸上,粉雕玉琢。
他说不出心中到底如何滋味。
“当年你妈妈要临产之前,算命说你有灾,你奶奶去寺里给你求。”爷爷说,“因为遇上吃斋日,就耽搁几天回来。”
“还没人跟你讲过你怎丢吧?”爷爷想起这茬。
郁南摇摇头。
以前他以为自己是捡来,那相对,他肯定是被遗弃才会被妈妈捡到,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这回事。
淡淡药味,郁南这下明白爷爷身上味道是从哪里来。
原来爷爷说奶奶身体不好,竟然是这样。
奶奶是中风。
神志是清醒,却连手指都抬不。
郁南走过去,奶奶眼泪正不住地流,他莫名也哑声:“奶奶。”
在爷爷讲述下,陈旧往事被翻开。
严慈安,也就是严思危和他父亲是名肿瘤科医生,手上有位病人。那位病人经发现恶性肿瘤还是早期,家人抱希望很大,谁料恶化得远超所有人想象,最终不治身亡。作为主治医生,严慈安经历那个年代最严重次医闹,被泼粪、寄花圈,拉横幅,所有罪责都挤在严慈安头上。恰逢小儿子出生,消息不胫而走,有人为要挟严慈安,溜进育婴室将郁南抱走。
结合郁姿姿说法,当年他们话剧团下乡表演,在火车上捡到郁南,那时正是三月十日。
偷走郁南人是在被通缉时候慌忙扔下郁南,按照他供词,警方路查下去,沿着那条线路寻找婴儿。事实证明确有人曾报警说捡到婴儿,当地警方不作为,说弃婴要放进福利院,那对夫妇便将婴儿带走。
郁姿姿夫妻俩去乡下表演,通讯中断,半个月后便回到千里外霜山。
奶奶眨眨眼睛,又转向爷爷。
爷爷这才佝偻着腰,从抽屉里拿出个丝绒盒子:“知道,这就拿给加加,你不要急,唉,你就是个急性子。”
那丝绒盒子里放着个圆形玉吊坠,通体温润,看就不是凡品。
“就为这,你奶奶怨恨自己半辈子不得解脱。”爷爷湿着眼睛,“临,也算是桩心愿。”
郁南接过来,拿在手中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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