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衣本正经:“有预感,最近外面有人缠着舅舅,以备不时之需。”
老先生听,嘶声:“这谁啊,胆子可真大。”
殷雪臣可是他们布郦族闻名冷酷无情。
顾长衣:“说您也不认识。”
“那认识吗?”殷雪臣站在门口,淡淡地问。
但她很快想开,顾长衣本就在外头长大,适应不封闭生活。
“也好,你们在外有个照应。舅姥姥跟你说,出去以后,帮你舅舅找个舅妈……”
顾长衣点头应是,目光直瞅着殷雪臣,怕他突然说要把自己留下。
殷雪臣道:“不用担心,不把你带出去,也不用回京。”
顾长衣摊牌之后,就直暗搓搓地抱怨,沈磡怎怎欺骗他。
殷雪臣父母还健在,看见小儿子突然回家,激动得老泪纵横,转头看见他身后顾长衣,几乎不用介绍,就认出:“是雪娥儿子,是不是?”
顾长衣乖巧道:“舅姥爷舅姥姥好。点见面礼,不成敬意。”
他把自己以前给沈磡买新鲜玩意儿都装装,带给族里小孩,反正沈磡也不会喜欢小孩子玩具。
至于大人,则是些衣服首饰。
幸好他无涯境里什乱七八糟东西都有。
顾长衣丝毫不觉得被抓包,道:“他叫沈磡。”
他又没说是缠着舅舅做什。
殷雪臣:“……”
三天之后,沈磡赶到蜀州边缘,这里群山延绵,需要炸开座山取道。
明
殷雪臣听得很明白,顾长衣在暗示他,如果不带他,沈磡定会带着千军万马在京城堵他。
倒霉玩意儿,到时候就给他送回去。
顾长衣和殷母打听下族中接生大夫家,个人悄悄摸去。
族中基本没有男子怀孕,毕竟好男风还是少数,大夫年到头都歇着。
顾长衣说要学,老先生不解:“小娃娃学这个干嘛?”
“回来就好,还带什东西!”这里甚少有时兴玩意儿,殷母喜欢得合不拢嘴,还不忘拍把自己儿子,“你呢,什都没带,媳妇也没带。”
殷雪臣就知道回来会被催着成亲,头都疼。
好在他娘只提句,关注点都在顾长衣身上,“你家房子平时都有打扫,能住人。以后你舅姥爷照顾你,别怕……”
顾长衣小声道:“还是要跟着舅舅出去。”
“啊?”殷母愣下,可能是布郦族天性,族人都喜欢在这里生活,不愿外出,无忧无虑,远离战争徭役。愿意出去讨生活屈指可数,往往结果还不好,久而久之,大家对外面都有些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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