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小黑身前，手指慢慢替他摘掉头发里
碎屑。
楚昭游手养尊处优，指甲圆润，修剪弧度恰好，关节清润如玉，日常随便
捏手势，都是教科书式婉约风姿。
他把目光落在自己指尖上，指腹上跃动着点活泼阳光。
这辈子他原不想唱戏
。
但是……楚昭游看眼小黑，寻医问药都要钱，来钱最快、他最大本事就是唱戏。
“头还疼吗？”
对方抬起眼，楚昭游心里凉。
那眼神近乎呆滞，这次又次头疼发作，让萧蘅症状更严重。对很多事都满不在乎楚昭游，忽然恐慌起时间流逝。
“小黑！”楚昭游心疼地抱住他，连续问他几个问题，除楚昭游这两天新教他还记得住，小黑生活常识进步丧失。
语成谶。
间被自己牺牲精神震惊到。
“马上就过去，小黑，
带你去买肉包子，马上就不疼……”楚昭游说着自己都不相信话。
显然小黑也不信，挣脱楚昭游就要往树上撞头，楚昭游紧紧护住他头，他身子薄弱，几乎是被动地被小黑抱在地上打滚，嘴里吞进好几片枯叶，刚要抵出来，肩膀剧烈痛。
“啊——痛……”
发泄途径被楚昭游围追阻截，狂躁萧蘅最后口咬在他肩上。
据说江南名角日进斗金，楚昭游“国家队”出身，来这里相当于下乡技术扶贫。
“傻就傻吧，唱戏养你。”
现在再让楚昭游丢下小黑是不可能，人心都是肉长，小黑听话又对他有求必应，有他在身边，重操旧业好像也不是那
难以接受。
“不要！”小黑突然扑上来，眼神紧紧盯着楚昭游，重复道，“不要唱戏，不准……
楚昭游想，他让小黑跟人说他们是夫妻寻医，这下好，他真要带小黑去看大夫。
他直觉这很难治，要花许多钱。
没钱，他和小黑太穷。
楚昭游头痛，甚至有点想回京和摄政王做个交易。
哪怕是个傀儡皇帝，总有点微不足道用处吧？
这声痛呼似乎开启某个冷静开关，楚昭游身上压着人安静下来，只余间歇寒战。
他眼角含泪地瘫在地上，衣裳上，头发丝里，全是碾碎秋叶。右肩隐隐现出圈模糊血印，隔着衣服，小黑嘴下留情，没真咬他块肉。
在小黑挣扎过地方，覆盖在林地厚厚层枯叶，全部碎成渣子，更别说被直接抱在怀里楚昭游。
差点散成把骨灰。
楚昭游浑身凌乱地站起来，伸伸腰，俯身去看小黑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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