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放下奏折,心情复杂地捏捏鼻梁。
他到底在想什?
御膳房仿佛终于想起自己是天下第厨艺,早上伙食也丰盛地不行。
仅仅楚昭游这边丰盛。
摄政王那边是清粥小菜,他惯常早膳。
以前懒得过问太后和皇帝饮食起居,干脆在内侍监留点位置给太后安插心腹,专管他们二人。
是时候把内侍监都换成自己人。
他不会短这小傀儡吃穿,太后却会。
楚昭游用眼神谴责会儿崔庚,想起要吃早饭。今天没有早朝,他可以细嚼慢咽。
如果摄政王没有坐在他对面就更好。
崔庚掏出纸笔:“摄政王和陛下同榻而眠,醒时衣衫不整,腰带尽开,陛下脸颊红透,羞愤不平。摄政王请陛下为他更衣,陛下未尝伺候人,遂唤薛公公代替,摄政王脸色不虞,自行穿衣。注:摄政王从不让人贴身伺候,屋内无小厮侍女。”
楚昭游眼神死死盯着崔庚,隔着三米就知道他在写什,快给朕撕!
他现在再看不出来崔庚是摄政王眼线和迷弟,他就是傻。看看他每天关于摄政王备注,这哪是史官,八卦记者吧。
摄政王禁止将他记入史册,崔庚就在朕起居注里夹带私货!
萧蘅叫楚昭游几声,他都没听见,只好转向薛公公,问:“陛下秋衣还没送来?”
崔庚又开始下笔如飞。
但昨天连吃两顿山珍海味,楚昭游早膳突然不是很有胃口。刚才在内殿还满心想着吃,真面对大桌子肉菜
楚昭游坐在椅子上揉腰,摄政王手劲儿真大,每次都跟抓犯人样,生怕人跑似。细白指尖下下舒缓被勒痛筋骨,他满脸怨气,看就是针对摄政王。
昨天信誓旦旦要小傀儡批奏折某人,此刻正兢兢业业地把剩下几本在桌上摊开,小傀儡吃饭他看奏折。
萧蘅注意到楚昭游动作,奏折险些被捏皱。
很痛吗?
楚昭游明明衣服裹得厚厚,萧蘅眼前却浮现最先看到景象,仿佛细密羊毫沾着颜料画出来般艳丽。
薛公公犹犹豫豫,被摄政王吓唬句,赶紧倒豆子似说出来:“太后说今年秋衣成色不好,裁衣宫女惫懒,没有替陛下量好尺寸,全部打回去重做。”
这打回去,就再没影子。
去年太后说为君要做百官表率,勤政节俭,把皇帝份额布料截去大半,楚昭游今年身量见长,前年衣服有些短。
很显然,太后和楚昭游决裂,今年连件都不给。
萧蘅面色铁青:“你今天再去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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