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信任。”谢朝云嗤笑。
先皇足够信任萧蘅,笃定他能在七年里给小皇帝打造个盛世,七年之后,蛊毒逐年发作,萧蘅意识到自己智力大不如前,也会认为是早年呕心沥血,过度透支身体,而小皇帝在他教导下“大有长进”,必然还政于陛下。
陷阱早已设下,谢朝云有时候在想,若是萧蘅那天没有去送刘公
谢朝云放下碗筷,“后天是父亲忌日,你跟林伯学着筹备下。今天陪摄政王出城有事要办,两天就回”
他拿起挂在旁长剑,大步走出将军府。
谁还记得,本朝最大忠臣是萧蘅呢?
谢朝云永远记得,那年,先皇驾崩,托孤于年仅二十摄政王。朝廷内忧外患,西边敕鞣未除,南边月斥作乱,宫内太后掌权。
国丧之后,先皇身边刘公公告老还乡。萧蘅念在这些年与太后博弈中,与刘公公同战线之情谊,叫谢朝云起去城外十里亭送他。
将军府。
谢朝云三天两头不着家,通常是几天才匆匆回来趟,陪妹妹吃个饭,又带人去京郊各个村庄寻人。
谢朝月终于忍不住问道:“哥哥最近接到什任务吗?”
“嗯。”谢朝云简短应答,没有透露太多。
谢朝月想,那定是在暗地里帮摄政王做事。
谁知刘公公还未靠近十里亭,杀机顿现,数十名黑衣人围攻人,萧蘅和谢朝云连忙加入战局,救下只剩口气刘公公。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刘公公惨笑:“看来先皇不仅留不得萧大人,连老奴也留不得……”
刘公公是当时唯知道萧蘅中蛊人,要不是先皇留这出封口戏码,恐怕这个秘密就要永远地被带进棺材。
少年最重江湖义气,忠孝仁悌全是狗屁,就在那个时刻,谢朝云感到唇亡齿寒,直被灌输观念全盘颠覆。
他们本以为,先皇除给“太傅、摄政王、国姓”这些虚名,唯拿得出手就是信任,临终前扣扣索索又给摄政王半块虎符。
她咬着筷子,鼓几番勇气,终于视死如归地问出来:“陛下那好,哥哥为什只帮摄政王?”
谢家忠君爱国,谢朝月不知道为什到哥哥这里,突然变。她不是愚忠,只是不明白,哥哥是好人,陛下也是好人,好人应该帮好人才对。
谢朝云沉默下,道:“朝月还小,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换做逃出宫前小皇帝,是绝对不会说出那样番话,谢朝云惊讶于他透彻,却也止步于此。
毕竟,小皇帝“透彻”,是背后有人付出沉重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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