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侜眼睛亮,比黑夜中猫瞳还灵动,之前郁气扫而空。
“去。”只要脱离楚淮引视线,蒙混其他人孟侜有百个信心。蜀州事情毕,回京路上再出点“小意外”失踪。要做到合情合理不难,难是在楚淮引眼皮底下搞小动作。
“你?”楚淮引眼神不带嘲讽地扫过孟侜手里串药包,“你没出过京城,对蜀州更不解,先好好养病吧。”
孟侜觉得自己被微妙地鄙视,行军打战不起啊,上辈子拍戏走遍全国好吗?
孟侜没有被打击到,依然跃跃欲试想说服楚淮引,完全忘记刚才病人人设,甚至鼓起肱二头肌,显示自己蓬勃力量。
淮引,有点抗拒,有点心虚,五味陈杂。
楚淮引除头两天震慑番小兵们,之后就交给手下去练,今天只是惯例露面,准备离开时暗卫送来蜀地封急报,楚淮引顺便在姜家处理,不留神天就黑。
“你跑什?”楚淮引比愣头愣脑姜信更会抓重点,“手里拿什?生病?”
孟侜被看到,就大大方方地拿出来,重操旧业,演技爆发:“咳咳,最近偶感风寒,去抓几副药,不碍事。”
见楚淮引目光还盯着它们看,孟侜眼珠转,拎起那串,解释道:“淮王不是送几根人参,也不会用,顺道就去药材铺让他帮忙切好入药。掌柜都说这人参特别好——”不如全卖给药铺,可以再加百两……孟侜自动忽略这段。
空气中确实弥漫着新鲜细微人参药材味,楚淮引瞧出孟侜今晚似乎精神头不高,便不去追究他刚才为什过门不入,道:“今晚想宿在将军府?也好。方才有封急报,本王现下要回府继续处理,你若是身体不佳,尽管派人去淮王府叫太医。”
“发生什事?”孟侜有些懊恼,明明想赶紧送走尊大佛来着。在楚淮引身边呆久,淮王每次都有问必答,养成他这个口快臭毛病。
这次也不例外,不管两人还站在将军府门槛边,场地多不合适,既然孟侜问,楚淮引挑着重点简略说道:“蜀州上年连连大雨,恰逢谷物成熟,良田被淹,今年粮价高涨不下,朝廷从太湖拨粮,但蜀道艰难,粮队频频被劫,运不进去。到底是马贼作祟,抑或官商勾结,需要番彻查。”
楚淮引势力偏北,蜀州之事,既是困境,也是突破。往常此事要交给季炀,但季炀这番前去冲灵山,两地相隔甚远,楚淮引最近在考虑从下面提拔批新人,磨练之后也能独当面。
这不是千载难逢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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