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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匪风两天内第八次发现沈清然不打招呼就出门。潘家来之前,沈清然根本不爱出门。
他默不作声坐在饭桌边,等沈清然什么时候主动回来,手边是热腾腾的米饭和鸡蛋花汤,袅袅升上白色雾气,模糊了桌边人的表情。
午饭时间后,张婶送了一兜上次和沈清然一起做的胶,见家里只有薛匪风,心里来来回回拉锯,欲言又止。
“张婶不妨直说。”薛匪风推开凉掉的饭菜,给她倒了一碗茶。
薛匪风这两天腿经常疼,沈清然计划着给他炖个骨头汤补补。
比如莲藕花生鸡汤。
就差鸡了!
沈清然眉头一皱又舒展开,今天甘蔗卖了钱,可以先向张婶买一只鸡。
劳动使人暂时忘记寒冷,沈清然又摸出了三节瘦巴巴的莲藕,狠狠打了三个喷嚏。
沈清然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要么自己爬上来,要么等人来。顶多过半天他再来看看,若是还没有人救她,他可以发发善心。
“寒窗十年,沦落到和一群山野村夫同邻,我已愧对圣贤书。粗鄙村妇想指手画脚,那就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潘云剡丢下一句狠话,适当地借沈清然在无赖中立威,免得将来被骑上头。
说完强硬捂着女主的嘴拖回家,其余无赖一哄而散。
泥人沈清然孤零零地陷在鱼塘里,被潘云剡的无耻震惊,眼睁睁地看着众人离开,没一个想拉他上去,他无声张了张嘴,又闭上。
刚才潘云剡说什么?
“那、那婶子就直说了。”张婶一咬牙,“你这次出门,我听见家里有人说话,听着是一个书生,不是咱村里人。我问了清然,清然又说没有。这不是奇事吗?就想着等丰子你回来跟你说说。清然有没有什么兄弟……不是,
发现果实的兴奋劲过后,寒意慢慢爬上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刁钻蛮横,深入骨髓,以至夺人知觉。沈清然冷得牙齿打颤,他徒劳地抱紧胳膊,时不时用莲藕拍打水面弄出动静。
薛匪风会不会发现他偷溜了?
薛匪风什么时候来啊?
沈清然满头满脸都是泥水,稀薄的水面渐渐淹到腰部,无尽地等待。
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无助时,他寄希望的是家里什么都不知道的薛匪风,而不是目睹现场的女主。
藕?什么藕?
是刚才挖出来的东西吗?
沈清然捂着眼睛,从手指缝里瞥见被他仍在一旁的“木头”,一节一节沾满淤泥,这就是莲藕?
他动了动腿,突然感觉到右侧还有一根。
沈清然一喜,这可是他家的鱼塘,长什么都归他。当即忽略了自身处境,弯下腰在泥水里摸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