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匪风皱着眉跟在沈清然后面,看他进进出出,把被褥铺在清洗干净炕上。
屋里亮堂堂,他想起沈清然刚嫁过来那几天,几乎没有开过窗,永远黑乎乎,经常看见她把食物带进去吃,鸡鸭瓜果,但果皮骨头却不见带出来。
“累不累?”薛匪风看着沈清然汗津津脑门,有些心疼。虽然严格意义上,沈清然算自作自受。
沈清然笑着在薛匪风胳膊上蹭下,把快滴到眼睛里汗珠蹭掉。他衣服和手都很脏,小心翼翼地只挨个额头,仿佛撒娇样姿势。
薛匪风挖早上泥,衣服也没干净到哪儿去,沈清然脸上马上沾上道黑灰,像只小花猫。
头上包着头巾,掩住鼻子,只露出双眼睛,沈清然穿着最嫌弃衣服当工作服,把原主房间里脏衣服脏被褥都搬出来扔掉。
几乎所有家具都发霉发臭,跟阴间地府捞出来似。沈清然气呼呼地直接拿来把斧头,把不能用东西都砍断,再点点搬出去。
架势特别像给鱼塘放水薛匪风。
都是毁灭性。
还好原主除吃喝不在意其他,东西并不多,沈清然累死之前终于把房间搬空。
还得罪谁?大刀也没这狠啊?”
鱼塘看热闹人散去,薛匪风扛着锄头,“费力”地寻个恰当姿势,符合瘸子行为学,从鱼塘边缘挖条渠放水。
渠口堵个竹编筐,水流唰唰而过,鱼虾截留在筐里。
薛匪风扯扯嘴角,他怎会要潘云剡命,死在鱼塘里,鱼虾还怎吃?他小哑巴嘴巴可挑很。
废弃鱼塘没有太多东西可捞,大多数是指长小鲫鱼和草鱼,活蹦乱跳覆盖筐底。
薛匪风身体僵,他第次踏进这间房,却不想走。
但是他跟在沈清然屁股后面,憋半个时辰,也没想出句挽留话。
只留下张炕,拆不动。
原主房间向阳,沈清然大开门窗,将陈腐之气散干净,又赶着驴车把垃圾运到荒地上扔掉。
薛匪风回来时候,就看见这样副景象。
果然沈清然还是懒点比较好。
勤快就要分房。
薛匪风不太满意,看见泥沼之中还有冒泡泥鳅,手抓,滑不溜秋地从虎口溜走。
四下无人,潘家人都在屋子里照看潘云剡。薛匪风从旁边摸把沙子,出手极快,暗催内力,咻咻风呼而过,泥鳅被沙子击晕,翻着肚皮躺在泥面上。
薛匪风从容地捡进竹筐里,简单地像沙地拾贝。
给沈清然炸小鱼干。
而沈清然破天荒地在家里收拾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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