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赵长胜不再是大王,不过是具倒在地上尸体,与所有尸体都没有两样。
人死以后,高低贵贱,身份才能,都化作云烟。
叶舟坐在山坡上,他看着将土匪们个个毙命邹鸣和莎拉,以及跟在他们身后武岩等人,竟然没有产生点恐惧和后悔。
他甚至没有自己杀人真实感。
好像刚刚什都没有发生,又好像杀人不是他。
叶舟走到他身旁,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声音说:“不是妖怪,也是凡人。”
“若世上真有神佛,你真能投胎转世,那你记着,下辈子,别碰到。”
赵长胜伸手想去抓他,他双臂胡乱挥舞,眼里却早已没有神采,他什都看不见。
他嘴唇大张,发出“赫赫”声。
叶舟只是看着他挣扎。
想中场面没有到来。
只听“砰”地声——
赵长胜觉得胸口有些发凉,他迷茫低下头,却见胸口不断有血水溢出,他伸出手,想用手去捂住那看不见伤口,可怎堵都堵不上。
在无数双眼睛注视下,赵长胜面对着叶舟跪下去。
他双腿再站不稳,他将刀化作拐杖,半跪在地上,勉强支撑着自己身体。
“仙人,您喝水。”草儿娘不知什时候摸上山,她见识叶舟杀人那幕,却点也不怕,甚至还端着水杯凑过去。
叶舟伸手接过那杯水,喝两口以后问:“李氏,你杀过人吗?”
草儿娘小声
叶舟命令自己不能转移视线,他要亲眼看着赵长胜咽气,要让自己永远记着这个被他亲手夺去生命人。
不到盏茶时间,赵长胜停下挣扎,他双手无力落在身侧,那双瞪圆眼睛至死没闭上。
叶舟重生站起来,他慢慢转身,没有再看身后土匪。
他慢慢走向山坡,与之相反是,邹鸣和莎拉都从山坡后走出来。
叶舟和他们擦肩而过,他从来都温柔脸上此时点表情也无,叫人看不破他此刻所思所想。
叶舟麻木看着自己手里枪。
就在刚刚,他对着这个挥舞长刀朝自己冲来人扣下扳机。
如果他不敢动手,后方邹鸣也会端枪保护他安全。
叶舟觉得自己踩在棉花上,又似乎堕入某场飘幻迷离诡异梦境里,似乎前秒他还是现代社会里遵守公序良俗三好公民,下刻他便拿着枪,要别人命。
“你、你是妖怪……”赵长胜终于无法再支撑自己,他颓然倒在地上,双目看着天空,烈阳都无法让他闭眼,他喃喃道,“赵长胜……没输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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