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也阻拦,只忍着不去跟孩子们争抢地上落那些渣子。
“这些都收起来。”老翁皱着眉,“若是放木桶里,潮怎办?”
老妇叹气道:“那也再无别地方能放,潮便潮吧,潮也能吃。”
填肚子,老翁才记起从怀里掏出个布包,他把布包放在桌上,打开后是捧麦子。
“昨日。”老翁不由叹气,“老杨说不用再去,他家也没存粮,只能自己干。”
老妇人看向老翁。
老翁咽口唾沫,他从最上面饼上掰小块,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嘴里。
入口很细腻,没有砂子麦麸等等难以下咽东西,然后是甜味。
这是股他没吃过甜香味,这里没有玉米,他们自然也就不知道玉米是什味道,但他吃口,就忍不住把手里全都塞进嘴里。
老妇人看他狼吞虎咽样子,唯恐他被噎住,连忙去给他倒杯水。
置信地说:“打水酬劳?”
水值什钱?他们这不缺水。
他们水土好,哪里打井都能出水,土地肥沃,似乎撒把种子来年就能丰收。
他们是陈国人,生来就在这片富饶土地。
可他们并没有得到土地富饶好处,只有数不尽坏处。
老妇人沉默半晌:“这日子怎过啊……”
老翁拍拍她肩:“这不是还行吗?这多饼呢!够吃多少天!”
老妇人:“……这些饼吃完呢?”
老翁:“那也该秋收,收粮食,就能过个好年!”
老翁咽下嘴里饼,连忙冲老妇人点头:“吃,叫他们吃,你也吃!”
“块饼这大呢。”老翁看着这十几块饼,像是看到他们家之后生计。
老妇人:“去分饼!”
他们不敢多吃,这多人只分块饼,孩子们虽然小,但也知道这是好东西,他们吃得出好赖来,家人都不说话,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着饼。
孩子们还会捡落在地上饼渣塞进嘴里。
从他们有记忆开始,每年征粮次数从次变成两次,再变成三次,去年甚至征四次粮。
他们守着大片良田,却吃不饱肚子。
老翁声音太大,吵醒孩子们。
他们孩子个八岁,个六岁,还有个三岁,可除那个八岁,剩下两个孩子都没学会说话,或者说他们太饿,并没有说话力气,哭就耗费他们所有力气。
八岁男孩也闻到香味,他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跑到爹娘身旁,伸手抓住娘衣摆,仰着头,像只嗷嗷待哺雏鸟,张着嘴喊:“娘,饿,吃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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