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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帐篷里留了一展小台灯,调成了昏黄的光线,可即便是这样的光,仍然让地精在见光的那一刻忍不住闭紧了眼睛。
他适应了一小会儿,才终于睁开眼睛。
这是哪儿?
他死了吗?
“说和我一起进来,最后也什么事都没办成。”
邹鸣认为周远鹤偷懒偷成了习惯,还格外会卖惨。
叶舟检查了一下输液管,确定没有血液回流以后又看了眼尿袋,还没装满,于是转头带着邹鸣去另一个帐篷。
“他忙的时候确实不多,但忙起来的时候也是真的累。”叶舟转身的时候拍了拍邹鸣的肩膀,他想了想,忽然笑着问:“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邹鸣的耳朵瞬间红了,但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变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吃什么醋?谁的醋?”
和他们一起,他没什么胃口,特意跟李姑打了招呼,他过了一点再吃。
雇员们吃的也不错,虽然是凉面,但里面拌了鸡丝,现在李姑也舍得放油和调料,凉面里还会放点白糖,配着糖醋蒜,在炎热的天气里算是非常好的享受了。
他们吃饭的时候,叶舟就走进帐篷里看望“血奴”。
周远鹤已经累瘫了,哪怕有雇员帮忙,作为唯一的医生,他还是要承担大部分工作。
明明好了的病,似乎又要复发。
这是天国吗?
地精的思绪很复杂,脑子里冒出杂七杂八的念头,最后全都归于虚无,他平躺在床上,觉得剩下很柔软,似乎只有在他还是婴儿,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时候感受过这样的柔软。
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他来到这个镇子后发生的事了,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进的城,更不记得是谁“收留”
叶舟笑了两声:“放心吧,你还是比周远鹤重要的。”
说完,叶舟还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保密,别和其他人说。”
邹鸣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忙,没有时间聊天闲谈。
叶舟:“走吧,去看看其他人。”
叶舟看到他那副惨兮兮的模样时都有些良心不安。
觉得自己作为“资本家”,似乎把周远鹤压榨的有些过于狠了。
“你休息休息,待会儿去吃饭吧,你跟我说说注意事项,我看着他们。”叶舟给坐在帐篷旁边的周远鹤递了瓶功能饮料。
周远鹤求之不得,说清注意事项后就立刻脚底抹油跑了,估计是害怕叶舟又把他叫回去,拖着病体,跑出了百米冲刺的架势。
“别听他的。”邹鸣走进帐篷,皱着眉说,“之前没事的时候,他最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