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有块破损手表,外面玻璃罩已经有蛛网般裂纹,但里面指针还在顽强转动。
坐在柜台后男人从他手里接过表,仔细看看,也没有问这块表来源,面无表情从柜台下拿起个水瓶,男孩眼睛变亮许多,眨也不眨盯着水瓶。
男人像往常样,把瓶盖拧开,倒瓶盖水,然后不耐烦递给男孩。
男孩没有犹豫口饮尽,把瓶盖还回去后男孩就出去。
解决水,他还要解决食物。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基地里人陆续从屋里出来,这是他们天中难得可以外出活动时间,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走远,只能在周围走走。
贫民窟人却没有这悠闲,他们忙碌个晚上,现在正是处理“脏污”时候。
勉强算是壮实男人把已经不能再用“商品”拖出基地,随意挖个坑,“商品”手甚至还露在外头,他就已经头也不回走。
铁皮屋内,年幼男孩从地上爬起来,他头发凌乱,衣服也遮蔽不全部身体。
他脸上全是黑灰,没人能看清他脸,可他爬起来第件事不是擦脸,而是再次往脸上抹层灰,这里没有镜子,他只能尽力给自己脸全部抹上,不露出寸干净皮肤。
他去另个屋子,这次他没有可交换东西,刚进屋子,就有人给他个木盒,木盒里是乳白色膏状物,不需要任何人吩咐,男孩轻车熟路走出屋子,走到笼子旁边。
手上蘸取软膏后,男孩手臂穿过铁笼缝隙,把软膏涂在“货物”伤口上。
只有他这个年纪孩子,能把手探进这细缝隙里。
这些“货物”主人从没有把这些货物在白天放出来过。
以前放过,但跑两个,虽然知道那两个跑出去也是死,但主人觉得自己亏,于是再也放过,他宁愿货物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不愿意让他们死在他看不到地方。
男孩推开铁皮屋摇摇欲坠木门,小心翼翼弯着腰,力图不被任何人注意到。
行色匆匆人们也确实没有注意这个瘦成把骨头还顶着张脏脸小崽子,他们忙着收拾这个夜晚“销金窟”。
昨天被放出笼子货物又被关回去,男孩从笼子旁边走过,却眼也没有看笼子里货物,货物们也没有看他,明明耳边都是脚步声,却又像是静悄悄。
安静能像是能听到别人喘息声。
男孩走进个小屋子里,他手紧握成拳,直到走到柜子跟前,才踮起脚把手举高,再把手掌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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