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先生……”张佳韵深吸口气,“累,你出去吧。”
简岷临走之前说道:“从未见过谁能像景景样,吃过那多苦,笑起来却像是从蜜罐里泡大样。”
他轻轻地关上门,声若有似无叹息声顺着门缝儿溜出,钻进他耳朵里。
张景不见,简岷出来后找许久都没有发现他。
章梦瑶这段时间也过得格外痛苦,睡也睡不好,半夜总觉得房间空得可怕,冯烨已经很久没回来,阿姨不会留宿。
他怔怔地看着对方,哥哥脸色那严肃,他定听到两人对话,张景站好半天,嘴巴张合,终究什都没说,落荒而逃。
简岷没有去追他,只是看着病房里老太太,他问:“可以进来吗?”
张佳韵连忙擦擦眼角泪水,“进来吧。”
简岷关上房门,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您真觉得那样做是为他好吗?”他在门外将两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您这做,无非是让他提前吃苦头,些没必要吃苦。等他尝够,麻木,对痛苦不再敏感,就可以当作他不会再痛吗?”
“他内心较之同龄人成熟太多,只想在爱人面前歇歇,您连这点权利都要剥夺吗?也想问,他究竟成长到什样子您才满意呢?把他个人扔在国外,这样您真放心?您可以不喜欢,只是您不能因为不喜欢就用这种方式惩罚他。”
她总是做梦,会儿梦到老太太脸,会儿能到小时候张景,惊出身汗。
最后只好收拾行李回章家住几晚,可是她有些择床,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日渐憔悴。
这天晚饭,她也清楚留在母亲家没什效果,索性也不再多待,收拾行李决定回家。
她下出租车,还没进小区,突然听到喇叭声,
“简先生,”张佳韵看向他,反问,“您是在质疑做错吗?”
从小简到简先生,简岷知道,他和老太太之间已经没有回旋余地。
“您没错,您只是认为,景景除自己谁都不应该依靠,茕茕孑立,孤身人,而,却想成为他依靠。”老太太本身是为景景好,只是不代表这条路好走。
“景景十三岁遇到,从他十六岁起就陪在他身边,过今年八月,他就二十,这多年过去,他直有颗少年之心。您逼着他成长,只想好好护着他,陪他慢慢长大。哪怕他长到三十岁,四十岁,在面前他能笑得像个孩子就够。”
“还有点您说错,景景就是景景,谁都不能代替他,他还有您,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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