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都没提过简岷,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张景每日都在笑,陪张佳韵说话逗闷,然而张佳韵总觉得那笑里缺些东西。
她自然知道缺什,又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时间会冲淡切。
张佳韵在医院住两个月,总算出院,她如今能够走动,就是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张景总怕她摔着,给她买个轮椅,让她推着走,
张景回家时院里空荡荡,赵姨已经睡,她也受不少惊吓,虽然不打算再干下去,但是见他们都忙着,也不愿意早早就走,干脆留下来帮忙照顾照顾猫,等老太太好完全,她再离开。
张景回卧室,抬眼就看见墙上全家福,眼泪登时就出来。
距离他成年不过两年时间,然而切都变。阿婆不复那时硬朗,哥哥也走,他呢?他还能笑出来吗?张景觉得照片里笑容太刺眼。
他不明白,他幸福为什总在苦难中苟延残喘。
张景站到床上,轻轻取下那幅合照,用牛皮纸将它封起来。刚封完这幅合照,转头便看见摆在床头柜上小相框。
强打起精神,他走到床边坐下,“医生说您要注意休息,您这样,得什时候才能好起来啊。”
张佳韵不忍地看着他,“多久没回家休息?”
“回家也睡不踏实。”张景无所谓地笑笑,“您不用担心,年轻人熬夜很正常。”
张佳韵看向门方向:“简先生呢?”
张景脸上笑僵,渐渐消失,半晌他才轻声说:“走。”他声音轻得好像风吹就散。
他曾经太得意忘形,把照片弄得满屋都是,当初摆弄得有多开心,他现在收得就有多奔溃。
他可以把所有相框都藏起来,假装它们不存在,可他不能假装爱不存在啊。
张景把相框紧紧地贴在胸口,在黑夜嚎啕大哭。
*
老太太身体天天好起来,张景和学校那边申请假期,每日都去医院看望她,陪她复健。
张佳韵见状胸口也闷闷,“景景。”她伸手去拉张景手,“阿婆还在呢。”
“嗯。”张景赶紧遮掩住情绪,扯出个笑,他看着张佳韵手,太瘦,好像拧下,只能提起来层皱巴巴皮,他眨眨眼睛,强忍泪意,明明几年前阿婆还能带他上山砍竹子,而今拿双筷子都颤巍巍,时光真是个残酷家伙。
“景景,回家吧,回去好好洗个澡睡觉。你是不是还有课?”
“和学校请假,反正出国以后课程得重新学,没事。”
张佳韵再三规劝,张景才答应,“那你也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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