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余,笑出声:“那好,那就祝你前程似锦,步步清风,和你山君相亲相爱,永远不分离。”
面对讥讽,他没有恼怒,而是平静地回句层禄语后,挂断电话。
那时候完全就是个层禄语小白,根本不知道他是骂还是夸,而等能熟练掌握这门异族语言后,那句话早已在记忆中支离破碎,再也拼凑不出原来样子。
这次来棚葛,本想找个机会问清楚,谁想
他总是很擅长在抛出个问题后,用反问把问得哑口无言。这几个字无异于当头棒,将所有自以为是在瞬间打个干净。意识到,这其实就跟之前问他想不想离开这里去外面样,根本是个无解题。
总是在设想,如果是他,是绝不可能忍受那道破门。
可如果是他,谁又敢这对呢?
他不是不能踹烂那道门,丢掉那把锁,只是出去,也并没有什不同,故而只能逼迫自己习惯孤寂,忍受黑暗。
观察着他表情,猝不及防问出个截然无关问题:“七年前,知道你退学后给你打过个电话,电话里,你最后用层禄语说句话,那句话是什意思?”
五子。
怕他恼羞成怒,收敛着笑容,道:“愿赌服输,说吧,那‘正’字是天还是次?”
他紧抿着唇,不情不愿垂下眼,指尖轻轻拨动棋盘上棋子,渐渐组成个“天”字。
那多“正”字,少说加起来也有上百天,这还是他会写字后刻,那不会写字时候又被关多少天?
“摩川,你知道吧?那道门,其实只要轻轻踹就破,你就可以从里面出来。”很多次回顾十岁那段记忆时,都会有个疑问——柴房门破烂成那样,为什摩川不直接撞门而出呢?
那年暑假,从严初文处得知他要退学回厝岩崧后,给他打第个,也是唯个电话。
那通电话不算长,也没什重要内容。断定他会后悔,不明白他为什放弃唾手可得自由。
他沉默许久,告诉:“这是人生,柏胤。”
这是他人生,他选择,不该干涉,更无权置喙。
那天也如今天这般,醍醐灌顶,如闻棒喝。
三岁、五岁或许做不到,但随着年龄增加,十岁他,成年他,为什没有那做?
摩川将棋盘上棋子粒粒归进棋盒中,然后冲伸出手。
很快会意,将手机解锁交给他。
他单手输入,打完字直接将手机倒转推到面前。
“出来,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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