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直觉得给家里丢人,不肯原谅,以为阿妈也是这样想……以为她也不要……”
她将项链紧紧护在胸前,就像拥住自己那再也见不到母亲。
走路还不是很稳小朋友见妈妈哭,摇晃着走到云朵身边,边担心地抚摸着她脑袋,边嘴里不断叫着“妈妈”。
四下找圈,在床头柜上找到盒抽纸,赶紧抽几张递给云朵,安慰道:“别哭别哭,人死不能复生,你阿妈也不想看到你为她这伤心,是不是?”
云朵哽咽着谢过,接过纸巾擦擦脸,好半天才止哭泣。
挣万多。”
云朵说她主顾都是好人,不仅允许她带着孩子工作,逢年过节还会送她各种礼包水果,让她带回家给孩子吃。孩子也可爱乖巧,在外从来不会胡乱哭闹。
日子虽平淡,但在海城能有这样个栖身之所,她已经很知足。
摩川静静听她说着,并不插话,等她停下来,才开口道:“你阿妈已经入轮回,你知道吗?”
云朵下子红眼眶,沉默地点点头:“姐姐跟说。”
在涅鹏那儿,云朵是被外族男人诱骗私奔无知少女,是为个男人就能抛弃家人恋爱脑,但在云朵这儿,听到另个版本。
她不是因为男人才逃离家乡,而是因为和春娜样,被父亲逼着嫁给不喜欢人,才选择仓皇离家。
她那时刚满十八岁,从来没有离开过厝岩崧,情急之下跑去向曾经初中老师求助。那位女老师帮她买来海城火车票,并动用关系替她在海城谋份差事。她就此安定下来,没多久就认识同样漂泊异乡刘玮。
两人情投意合,到快结婚,她打电话回家,希望得到家人理解与祝福。不想她父亲却认为她这是无媒苟合,是家族耻辱,扬言再也没有
摩川将手伸进大衣口袋里,没多会儿掏出条红珊瑚项链,朝女孩递过去:“她让给你。”
云朵怔怔盯着那条项链,眼里又是震惊又是悲伤,硕大眼泪从她面颊上滑落,她颤抖着双手接过项链,珍惜地不住抚摸。
“你阿妈说,她不怪你,只要你过得好,她就会祝福你。”摩川如实转述着女孩母亲话。
这句话前,云朵只是难以忍耐地啜泣,这句话后,她仿佛遭遇世间最残忍对待,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直有打电话回去,直有打,但是阿爸听到是就会挂掉……不敢回去,怕他们不让走……阿妈没他们才跟说,连她最后面都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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