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胳膊上戴着黑袖章,分不清是陈家亲戚还是村里乡亲。
陈桥遗像摆在厅堂尽头方桌上,似乎是张证件照,头发是黑,笑也收敛。
与冉青庄分别给陈桥上香,抬头隔着烟,注视着照片里不再灵动双眼,“陈桥死”这认知多日来真正直观又迅猛地袭向。好像是大梦初醒,不得不认清现实,让呼吸都有点窒塞。
留冉青庄与陈家那些亲戚交涉,出屋子透气。附近正好有两个在外头抽烟闲聊村民,小声说着陈桥家事。
“可怜啊,早没老公,现在连儿子都没。”
不熟稔,但偶尔在门口碰上,他总会热情地跟打招呼,是个有礼貌孩子。”冯管家唏嘘道,“没想到啊,这年轻……”
“他本来可以不用死。”只要配合检查,什事都不会有,哪怕货柜是满,查出违禁品,他个小喽啰,最多去坐牢,哪里就用死?
冯管家摇摇头,道:“伺候金家大半辈子,看着大公子长大,只能说,他某些方面犹胜其父啊。”
记得陈桥死那天,进来给金辰屿传消息正是他,多少应该也是知道其中内情。
这话明面上听着像是夸金辰屿,可仔细琢磨,又像在说他心狠凉薄。
“老太听到消息立马就不行,这两天都起不来床,不知道会不会跟着块儿去……”
“陈桥这小子也是命不好,给人开车都能开沟里。”
“听说是疲劳驾驶,你说说……这找谁说理去。”
两人没聊多久,抽完烟便进屋去。
陈桥家院子里养些鸡仔,不知道是不是有几天没人喂,饿得不停啄
“再过两年也退休回老家,希望能平平安安活到那会儿吧。”说完这话,冯管家背着手,沿着走廊慢步离去。
陈桥老家在距崇海五个小时车程个小乡镇里,起初都是公路,越到后头路越窄,进他们村时候,就成崎岖土路。
们是近中午出发,到时候已经是傍晚,天将暗未暗,风卷着沙土刮到脸上,迷得人眼都睁不开。
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是两层小楼房,但陈桥家只有层,几间屋子连在起,外墙贴着彩砖,低低矮矮,屋顶甚至还晾晒着来不及收起玉米腊肉。
陈桥母亲四十来岁,皮肤是常年阳光下劳作粗糙暗红,们进门时,她呆呆愣愣地坐在张小椅子上,眼里已经没有泪。身旁有个十几岁小姑娘,头上别着白花,跪坐在蒲团上,边往身前铜盆里烧纸,边低头抹着眼泪,看长相,应该是陈桥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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