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香这片湖广阔绵延，在夜里发阵阵波涛之声，上万盏莲花河灯照破
绛尘终于无可奈何，抬目看
他
眼。
霜雪消融，春到人间。
转眼之间，已到法会。
白日里谢逢殊已经觉得这座城是人声鼎沸，等到入夜，才知道什
叫万人空巷。
队列最前是持天盖斗帐、吹角敲钟
持具僧人奏响法乐，往后是捧花鬘佛龛、净瓶香炉等僧人，垂目低头，面色庄严。接着才是数千僧众形成长列，持着法器低头诵经，声若洪钟，气势恢宏无比。最后还有香客信徒，样持莲抚珠，脸虔诚，跟着诵着佛经。当然也不全是严肃，还有许多年轻男男女女，尚幼孩童，手里拎着各式各样纸灯，跟在队伍背后嬉笑打闹。
逗逗绛尘，对方这个反应却出乎他意料，谢逢殊挑眉：“不行。”
“这几日在妙香，
天天看经听法。昨天看到书上说昔日燃灯古佛点数万盏长明灯，破黑暗迷障，佑世间万物生灵离苦得乐。虽没见过当时盛景，但转头又想，绛尘法师于而言，和那些长明灯也差不多。”
他头微微往后仰，道：“不信你还能信谁？”
谢逢殊没想到自己有天居然会和人讨论上佛法，更没想到绛尘闻言答：“燃灯确曾引万盏长明灯，却从来不为渡众生。”
谢逢殊愣：“什？
这样队伍隆重盛大，常常是前面已经转过街头，最后人群还没到街尾，要直巡城周，直到湖边才折返。
头两天谢逢殊和绛尘没有出门，站在门口看个热闹，直到第三日晚，天色已暗，谢逢殊早早候在绛尘屋内。绛尘收回灯，道：“走吧。”
法会最后晚，也是最隆重晚。僧侣香客，老叟孩童熙熙攘攘，恢宏诵经声中夹杂着笑语纷飞，上万人队伍中人人都捧着盏千瓣莲河灯，中间支小巧红烛，发出荧荧烛光，于黑夜之中汇成条灯火长河。
谢逢殊闲来无事，也在路边摊贩那儿买两盏，盏给绛尘，盏自己留着。两人混在人流之中起朝前走。
直到到湖边，众人才围着湖停下脚步。
“你们自己写经文，怎还骗人啊？”
绛尘没有答话，眼中带点笑意，谢逢殊五迷三道，什古佛明灯都抛在脑后。
他想：哪管其他神佛渡是谁，眼前这个人大抵是来渡。
大概是他目光灼灼如火，对视眼之后，绛尘居然移开眼。谢逢殊玩心大起，清清嗓子道：“绛尘尊者？”
绛尘没有理他。谢逢殊又凑近些，压低声音：“绛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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