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尘露出点笑意,这次他笑留得久些,如同窗外疏朗月色,他没说是或不是,只道:“回去吧。”
即使这样,谢逢殊也暂时心满意足,他回房往床上躺,将手枕在脑后,漫无边际地想:等绛尘和自己回无明,要先带他去见鸣珂,还要带他去看看自己种千瓣莲,他定会喜欢,以后他可以在无明崖松下面禅定,只是把外人带回仙邸需去天界报备趟,不过也不是什难事,到时候就说绛尘是自己道侣。
谢逢殊想到这儿,又转念道:无凭无证,那群天界老学究会不会轻易答应还难说。
那……自己应该先……娶他过门?
谢逢殊翻身坐起,拧着眉想半晌,万分慎重地得出结论:三书六礼,白首缔约,自己喜欢绛尘,把人带回家,是该拜堂成亲,载明鸳谱。
马上就要到客栈,他停得毫无征兆,谢逢殊走出去两步才察觉,也停住脚转身。
“怎?”
他暗自道:不会是这话说得太直白,把人给吓到吧。
最终,绛尘只是摇摇头,重新往前走。谢逢殊莫名其妙,也抬步跟上。
等到客栈,绛尘进门时与谢逢殊道:“等出门时来叫你。”
,问:“你在无明山待多久?”
谢逢殊张嘴欲答,又猛然之间顿住。
这个问题听起来不难,谢逢殊却莫名其妙地卡壳,他皱起眉,思索许久,犹犹豫豫地开口:“五……六……六百年?”
谢逢殊冥思苦想半晌,最终半是震惊半是茫然地抬眼:“完,好像记不清。”
绛尘借淡月注视对方,大概是谢逢殊脸上不可置信神色太过明显,绛尘居然弯唇笑笑。
礼就设在无明山吧
谢逢殊本想跟着进绛尘房内,闻言有些奇怪地抬眼,绛尘猜到他心中所想,解释道:“要禅定。”
他这说,谢逢殊便不好意思再跟进去,只得故作洒脱地颔首:“好吧,那待会儿再过来。”
绛尘点点头,忽地又轻声道:“谢逢殊。
“等回无明山,你可别再到处乱跑。”
谢逢殊立刻抬头,微微抬高声音:“你这是答应?”
那抹笑意极淡,转瞬即逝。谢逢殊没有看见,只顾懊恼地叹口气,笑道:“飞升前不记得元神,飞升后不记得时日,真是——”
难道是自己老?
“忘也罢。”绛尘答,“诸事繁杂,易受其累,记得未必是好事。”
他声色低沉,谢逢殊愣愣,随即脱口而出:“那要看是何事,若是哪天忘你,当然不算好事。”
绛尘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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