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尘答:“长明灯。”
法堂前放张矮桌和两个蒲团,桌上放笔墨,砚台里墨迹湿润,估计是写到半,暂时停笔。绛尘脚步不停,坐到桌前,重新拿起笔。
谢逢殊也不觉得自己被怠慢,反而主动凑过去,看绛尘在写什。
他原本是坐在绛尘对面,可这样倒着看东西实在不方便,于是极其自觉地挪位置,坐到绛尘旁边,继续去看宣纸上字。
这来,他凑得就有些近。颗脑袋差点蹭到绛尘脸上,白红衣袖相叠,绛尘闻到谢逢殊身上清爽干净草木气息,大概是路走来沾染上。
只是难免有些哑然。
他与应龙数万年前见面,同样是在须弥,还是你死活势不两立架势,如今居然隔着扇庙门,互报家门起来。
他想想,答:“来修禅。”
谢逢殊听不懂,却觉得听起来很厉害样子,好像比自己练刀更厉害点。
话还没说几句,山风忽起吹得两人衣袖纷飞,赤色与霜白在半空中相缠,谢逢殊被风吹,觉得有些凉,终于发现站在门口聊天这件事好像有些不对味。于是他想想,看着绛尘问:“能进去吗?”
他靠得太近,绛尘不便写字,已经停笔。偏偏谢逢殊还没察觉,对照着眼前纸个字个字小声往下念。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是什啊?”
作者有话说:*处引用《心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这章肯定有不少错字,明早修。
前段时间谢逢殊还怕对方吃自己,现在就主动凑过来,想和对方亲近——他被吕栖梧、被绥灵和嘲溪纵着养大,娇贵意气,片赤诚。
绛尘看他会儿,最后侧身,让开条路。
从庙门到法堂路并不算长,两人并肩而行,耳边是竹林因风而动沙沙声。到法堂门口,绛尘推门而入,谢逢殊紧随其后。
法堂内四面都是石壁,平滑光洁,纤尘不染。除门口,其余三面石壁前都放个巨大沉木灯架,灯架置有五层灯台,比人还高,灯台上供着黑色佛灯,简约古朴,盏接着盏,照得室内灯火通明。
谢逢殊看呆,隔会儿才道:“这是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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