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你添乱。”
他不为自己是同性恋道歉,但他觉得自己给周龄添麻烦。
从小到大别人在周龄面前夸他,都是懂事、听话、省心……
可他还是让周龄伤心。
周龄看着面前站着方颉,自己十八岁儿子已经那高,帅气聪明,独立勤奋,好像从小到大都不需要自己操心。
方颉停下,慢慢道:“妈,直觉得……对不起你。”
周龄愣下,抬头注视着方颉。昏暗中,方颉看着她,努力稍微笑下。
“小时候就和你不亲近,觉得你太忙,也不太管,没想过你有多辛苦。后来能理解你,家里又出事,没能陪在你身边,自己去绍江。”
“那个时候方承临和翟菀都在发疯,自己走,这让觉得自己挺……懦弱。”
“你怎会这想?!”周龄脸上明显浮现错愕,接着,方颉看到她眼睛慢慢红。
客厅里重新陷入死寂。
黑暗之中,周龄直没有说话。方颉深吸口气,开口。
“妈,对不起。”
周龄声音微微发着抖:“对不起什?”
方颉停下,没开口。
她直觉得自己抵在前面面对方承临和翟菀,把方颉送去绍江,方颉就能够不受影响好好高考,从来没想过方颉心里原来有过这多压力与煎熬。
周龄鼻子酸,眼泪猝不及防地滚下来。她不想让儿子看见,转过头胡乱擦两把,声音还是哽咽。
“到底是什时候事,你怎知道自己喜欢男……”
方颉深吸
“是打算送你到绍江,那些都是大人事,和你有什关系?”
“挺多人都告诉那是大人事,不用你管,你好好学习……但是只要是你和方承临儿子,永远不可能说‘那是你们俩事’。那个时候,确实没有陪着你。”
方颉说到这儿,吐口气,眼眶忽然有点热。
“所以直想让你离婚别再受罪,想努力学习好好高考,不让你操心,现在好不容易考完,你也离婚,终于从堆麻烦里解脱……”
方颉喉结微动,努力把哽咽地声音压下去,声音又哑又低。
对不起自己是同性恋,对不起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对不起自己和江知津谈恋爱。
周龄没等到回答,语气又激动起来:“到底是怎回事,你为什不和说——”
她刚说完,又想起这年多以来家里乱七八糟事。
方承临出轨有私生子,翟菀追到学校撒泼,方颉不得已转学……
“没找到机会,也不知道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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