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本没有其他意思,只不过是单纯担心宿怀璟个人在外面洗漱时候突然有惊雷落下会吓到他。
可屋子里被灯笼和蜡烛衬出来暖黄色光,不算特别宽踏步床贴着墙,床幔收在两边挂起来,容棠靠在床头,腰部以下被被子遮掩,上身披床薄毯,手里拿着话本,抬起眼乖乖巧巧又慵慵懒懒地跟人说‘那你快点哦’时候,特别勾人。
像是刚入世山中精怪,分明举动都摄人心魄,偏偏他自己浑然不觉,透出种清纯和蛊惑交织矛盾感,诱得人想要剥掉他那层
——洗漱完就上床睡觉意思哦!跟你睡张床意思哦!
容棠听着窗外轰隆隆雷声,点下头,瞧见宿怀璟转身背影,又没忍住,出声唤他:“需要陪你吗?”
宿怀璟心下软得塌糊涂。
他这些日子以来总会惶惑,面觉得宁宣王世子刻意接近定然有所图谋,面又觉得回京之后能遇见容棠简直是天大运气。
如果在蜀地遭遇那些苛待是为日后遇见这样个人,将他放在心头珍视着,那宿怀璟觉得,便是再苦些好像也没什大不。
窗外雷鸣声阵阵,容棠听见宿怀璟坦率承认之后,心下松口气。
他抬眸,刚想应下来,又瞥见床上被褥,犹豫瞬,视线落在角落柜子上,道:“那你再拿床被子跟枕头过来,晚上睡觉可能会蹬被子。”
其实不会,他只是知道宿怀璟是防备跟警惕心理都特别重个人,让他同意跟自己睡张床已经是因为生理恐惧而不得已做出决定,若是再睡个被窝……
容棠很担心崽崽可能整夜都不得安枕。
他自以为好心,体贴又机智地为宿怀璟找好理由跟台阶,后者听到这话却敛眸,非常遗憾而不甘心地瞅眼容棠身上盖着被子。
有棠棠就好。
有他在地方,自己就有家。
宿怀璟弯弯眸,摇摇头:“不用,外面风大雨重,你小心冻着,会就回来。”
容棠还是有点犹豫,但是院子里确实风雨声很吵,树叶都被吹得撞上屋檐,带着阵又阵哗啦声响,他这幅身子,万沾夜间雨水,很容易就病不起。
于是他皱皱眉头,道:“那你快点哦。”
为什不能睡在个被窝里?
都成亲不是吗?
谁家正经人家夫妻成婚大半个月都没睡过张床啊?
真欺负人。
宿怀璟有点微不可查幽怨,但还是很听话地打开柜子,抱出床被褥跟枕头,弯腰铺到床上,问:“那可以去洗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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