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要喝药他亲自去煎服,每天日暮自己去端盆温热水跟毛巾进房,替容棠擦拭过身子换好衣服后再出来,晚上守在他床边,整天几乎都不出房。
可大家就是觉得他很可怕。
说不清缘由。
双福甚至在想,宿怀璟之所以不守着容棠起床,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如今真很吓人,所以才会去睡觉缓缓,以免吓到世子爷。
他是长公主府家生奴才,自幼跟容
容棠听见前半句话时候心里止不住地涌起阵心疼和愧疚,正掀被子要下床,又听到后面半句,愣愣:“休息去?”
双福:“嗯。”
容棠理下逻辑:“他照顾七天,然后跟你说大概今天要醒,转身自己休息去?”
双福目带怜悯:“正是如此。”
容棠:“……”
双福更诧异:“少爷您自己是个病人,难道不知道大夫把脉什都能看到?”
他憋憋,又憋憋,原还记着自己身份不敢将话说太重,但实在没忍住,真情实感地问:“您怎敢啊?”
怎敢啊?
在家里在院里,上到王妃郎君,下到小厮嬷嬷,哪个不是事无巨细地照看着自家大少爷?怎他自己点也没有身为病人自觉,是嫌命长吗?
大夫看完诊出去,双福进屋子看见宿怀璟脸色阴沉那样,在旁边站着都如同置身冰湖般,冻得浑身发寒。
他有点犹豫,掀被子手都停在空中,沉默片刻,小小声问:“他是不是……生气?”
双福脸“你才知道啊”表情,点点头:“非常生气。这些天宅子里大家连声儿都不敢出,偶尔看见郎君出来替您煎药,或者端水给你擦身体,们全都躲得远远。”
他也说不清是为什,明明在宁宣王府跟淞园时候,他们看到宿怀璟都觉得这位郎君真是顶好顶和善。有小厮丫鬟私下里嚼嘴,甚至还说少爷幸好娶回来是这位男妻。既不摆架子,也不娇气,他跟少爷两个人,简直是整座王府最好伺候人。
可等到容棠病倒,连七天没睁开眼睛,跟来永安巷服侍大家伙看着宿怀璟脸色日比日冷凛,瞧他样子天赛过天可怕。
他依旧不摆架子不娇气,甚至不要人伺候。
双福想起当时,生理性打个寒颤。
容棠问:“晕多久?”
双福:“七天。”
“……”容棠默默,又问:“宿怀璟呢?”
双福:“郎君衣不解带地照顾您七天,早上跟说您大概今天要醒,吩咐这个时辰煎药来喂你,然后去洗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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