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有些走神,心下渐渐觉出苍凉寒意,身后却突然传来道笑声,有人踩着暮色与月色走来,开怀笑道:“这是怎,怎全都这般愁眉苦脸?大老远从杭州来苏州,是想邀你们起过七夕,这般表情若是给王母
他越说越气愤,声音也愈发大,容棠懵下,回头看向宿怀璟。
宿怀璟这些日子直没跟他水灾损失具体数量,容棠私下里问卢嘉熙也问不出来,他便知道宿怀璟是有意瞒着自己,怕他伤心。
但等他真从盛承鸣口中听到受灾人数时候,还是震惊瞬。
伤心是不可避免,但除此之外,他感到庆幸。
数十万人跟数万人,任谁知道原定命运轨迹,再回看如今结果,都会惊讶于人定胜天。
这句话意有所指。
果不其然,便看见盛承鸣说完之后不着声色地瞄宿怀璟眼,后者却目不斜视地走到容棠身边坐下来,执起边蒲扇替容棠扇风,轻飘飘地道:“殿下不必妄自菲薄,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三殿下虽然才情过人,但殿下您胆识奇佳,心地淳朴,更有其他皇子没有品格。”
他笑声,抬起凤眸望向盛承鸣,似乎在给他喂定心丸:“更遑论此次江南水灾,若非殿下您当断则断,还不知道要多添多少损失。”
宿怀璟夸似真似假,盛承鸣听完却沮丧地低下头,闷声道:“可还是太莽撞,要不是抓吕巡抚抓得太草率,赈灾银子或许早就下来,江南百姓何至于吃那多苦,应该听——”
说着他好像意识到有些话不能当着容棠面说,卡顿下,提提鱼竿。
宿怀璟却以为他难过,捏捏他手背,做无言安抚。
容棠偏过头,克制自己不看他,夸盛承鸣:“殿下大义。”
盛承鸣那点生气下散开,有些愣神,反应大半晌才摇头:“并非大义,而是江南百姓苦。”
他说完噤声,容棠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安抚。
毕竟盛承鸣这话说确实是对,百姓苦。
钩上饵料早就被吃完,盛承鸣重新换只蚯蚓上去。
容棠听得有些惊讶,理解他话里意思,问:“殿下愿意将吕俊贤问罪?”
盛承鸣正重新将鱼钩抛进水里,闻言愣下,比容棠更惊讶:“为什不愿意?”
容棠:“吕巡抚是张阁老门生。”
“那又如何?”盛承鸣皱眉,“江善兴多次提醒他江南将有水灾,他不听不信就算,竟还命人阻拦送回京城信件。若非他迂腐不堪,视百姓性命为鱼肉,江南何至于死伤数万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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