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是盼着自己死,容棠之所以天天说,天天让自己释然,其实说到底不过是来他清楚自己真命不久矣,二来是在给宿怀璟和别人警醒,以免某天他真走,这世上还留着人无法骤然面对噩耗。
如果做足心理准备,或许真可以坦然面对那天到来。
可宿怀璟却还是会想,容棠这样子,究竟是真看开,还是在强迫自己看开。
他想让棠棠多些求生欲,可又不敢给他太多希望。
强迫个知道自己必死病患激起强烈求生欲望,最后却无法满足,那样打击还不如让他无忧无虑,抱着活天赚天心态走下去,至少每天都是快乐,而非忧虑。
宿怀璟却弯弯眸,唇角微扬,坦荡承认:“是哦。”
他说:“是在威胁棠棠哦。”
容棠眼睛里那点小火苗有愈演愈烈趋势,宿怀璟说:“在江南时候,告诉你赌人心是最危险做法,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但现在要跟你说话,如果是在乎自己人,人心却是这世上最好猜测、最好掌控东西。”
容棠怔怔,好像明白他在说什。
宿怀璟清浅笑着:“棠棠懂。”
视,蹙蹙眉,不太开心地问:“你是不是在威胁?”
小世子气恼极,方面自己确实说些不该被宿怀璟听到话,方面又实在过不去心里那关。
宿怀璟分明就在威胁他。
他将“命不久矣”挂在嘴边,大反派就把“陪葬”当做筹码。
有没有礼貌啊!
宿怀璟有奢望,将这份奢望强行加给容棠其实有些过分。
但他总归不甘愿、不满足,想要拿自己当当筹码,稍微、
“棠棠因为在乎,所以听见说要为你陪葬,才会觉得不开心、觉得难过甚至觉得愧疚……”他顿顿,轻声道:“那棠棠天天将自己要死挂在嘴边,就不会伤心难过吗?”
他话音很浅,散落在空气和风声里,被王府门前大石狮子吓,就全都不见。
西边天空铺半层火红色云朵,夏夜最适合观星观云,天地间所有生灵景象都清晰得好像触手可得。
容棠沉默很久,低声说:“对不起。”
“没关系。”宿怀璟将人哄上车,为他摆开坚果与茶水:“知道棠棠为什总说这些,不跟你生气。”
这世上哪有人用自己性命威胁别人?
他又不是宿怀璟他爹!
他管他去死呢!?
容棠又气又恼,总之相当不开心,瞪着宿怀璟眼睛里开始蹭蹭地冒起小火花。
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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