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不在己身,他无需说。
容棠懂:“变数是?”
慧缅:“施主从何而来,为何而来,何时
他剃度。
庆正十年冬天,沐景序葬礼。
彼时大绥太子已死在前往万寿节路上,沐景序死在心力交瘁之下,宿怀璟活着,却已然被仇恨侵蚀。
慧缅当时是剃度。
长发是他因缘,也是他亲缘。
他略迟疑下,接过符包轻捻,毫不例外地在其中摸出香灰与纸张摩挲痕迹,显是每只平安符内都放写着生辰八字纸条,各有其主。
容棠原没有多少好奇心,可不知道是那头白发太过扎眼,还是这五枚符包简直是某种明说信号,他稍顿两秒,还是问道:“大师所说因缘,可是亲缘?”
高僧慧缅名满天下,有人说他是七旬老者,半步成圣;有人说他是活佛在世,百相千面。连当朝天子都难见他面,可容棠与他两次相见,却次次轻易又随性,屡得高僧赠物。
若再算上前世……
大理寺少卿卒逝,怎就至于慧缅亲自念诵三日往生经?
眼望向僧人,眸光再次定格在他背后白发之上,问:“大师这三千华发,从何而来?”
慧缅笑道:“是因缘。”
“与无关?”
慧缅并不正面回答:“这世间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几瞬呼吸间,早出蝴蝶片刻休憩后,振起翅膀起身,绕着容棠指尖飞两圈,而后转向,义无反顾地飞进炉火之内,化作灰烬。
而今这五枚平安符,却是他俗世万千。
容棠嗓音有点涩,他问:“为何不说?”
若是当时站出来,宿怀璟或许不至于走到最后步。
慧缅双手合十,慢念佛号,道:“观棋者不语,审天者无言,贫僧窥过星辰流转,变数并不在。”
换言之,天机不可泄露,他不能说;
他又想起来那场烧净陀兰寺大火,心下几乎断定。
慧缅:“既入佛门,理应斩断红尘。”
容棠不想被他这样糊弄过去,反问:“既入佛门,大师为何迟迟不剃度?”
慧缅轻轻笑声:“剃。”
容棠下顿住,慧缅说:“施主亲眼见过,不是吗?”
慧缅:“阿弥陀佛。”
临走之前慧缅唤容棠留步,递给他五枚崭新平安符。
“快到除夕,施主年初求那枚平安符想来已经陈旧,带回去换吧。”
容棠微愣愣,他与宿怀璟成亲前替他求过枚平安符,承诺大反派年年为他求只,过去两年,家里也确实有两只平安符。
而今下多出五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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