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悬砚怔,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个,随即笑道:“是吗,没数过。”
而此时回过神来钟衍恨不得以头抢地——自己傻吗!说这个干什!是有多无聊!
但面上,他还端着架子,清咳声后若无其事转移话题:“天快黑,还是先找个住所吧。”
顾悬砚也终于撤身,温声
钟衍装作听不到,将手搭在顾悬砚肩头,看着他步步往下走。
石阶旁种大多都是红枫,落满阶叶子,更多却依旧枝叶繁茂。于是路上红枫,宛如夕日红霞,瑰丽无比。
秋风轻扫,红叶潇潇。
山中风带着凉意,两人衣袍也被吹得微动。顾悬砚背上却带着暖意,钟衍也不觉得冷,索性趴在顾悬砚背上,百无聊赖开始数台阶玩。
顾悬砚修为深厚,背着个人下山也并不吃力。却因为怕磕碰到钟衍伤,故意走慢些。等两人到山下,已经是傍晚。
说:“有机会回来看你。”又想起李旬机说“今生都不许回青岩”,转口道:“有机会你来看吧。”
青尤满腹愁绪瞬间散不少,无语道:“你也真好意思说。”
虽然这说,却也没干脆说句“不去。”
顾悬砚和钟衍是被逐出师门,掌门勒令不许送行,众人等在路口已经是违禁。两人到山门时已经没有旁人。眼望去,青岩山险,下山只有条茫茫无际台阶。
顾悬砚拽住钟衍,轻声道:“师兄,背你。”
刚到山下,钟衍便急不可耐地从顾悬砚背上跳下来,不小心碰到伤,疼得“嘶”声。
顾悬砚皱起眉,低头去看他肩,又问:“师兄,怎?”
因为顾悬砚凑身而近,两人距离忽有些近。钟衍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慌忙后退步,答:“没事。”
说完,钟衍看向顾悬砚。对方并没退回去,也抬眼对上自己目光。四合暮色之中,钟衍不知为何,鬼使神差般说句八竿子打不着话。
“原来青岩石阶共有三千三百阶。”
钟衍正欲往下走,闻言脸疑惑看向顾悬砚。对方轻叹口气,指指钟衍肩:“山高阶陡,师兄该带着伤。”
钟衍这才反应过来,满不在乎道:“伤手,又不是伤脚。”说完便想往山下去。
顾悬砚却没放手。
两人就这样在山门前僵持半晌,钟衍深知顾悬砚个性,终于屈服,无可奈何道:“很重。”说完便往顾悬砚背上狠狠扑。
顾悬砚分毫未动,背起钟衍后才无奈开口:“师兄,轻些,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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