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悬砚回过神来,露出个轻浅笑意:“距上次回来已经快五年,居然有些近乡情怯。”
钟衍问:“五年前你回来过?”
顾悬砚点点头,语气淡然:“当时有机会下山,便回来替父母族人收拾骸骨。”
钟衍心疼得要命,时居然说不出话来,顾悬砚反而握住他手。
“算,不进,带师兄去见见父母。”
两人年是在长津过。
顾悬砚不知何时租处宅院,不算大,却还算僻静。又请个本地朴实爽朗厨娘,便没有其他人。
其实依照顾悬砚如今修为,辟谷不食也没有什问题,但他依旧每日与钟衍道吃饭。早饭过后便饮茶练剑,下午闲暇时两人凑在起看些市面上怪力乱神话本,又或者什也不干,在院内置张椅子便躺下晒太阳。
冬日阳光和煦,通常这个时候钟衍都会忍不住睡过去。睡到日暮西山,顾悬砚便把他叫醒,替他理理弄乱头发,牵着他去用晚饭。
关于童灵所说大典事,顾悬砚也从未提起过,钟衍有两次忍不住问他,他也只是道:“不用担心。”于是钟衍便没再提过。
顾悬砚将族人葬于歧雾后山,无碑无铭,只有十几座孤坟安静矗立于此。顾悬砚除草,又将壶酒立于坟前,随后对着坟堆端端正正磕三个头。
或许当时顾悬砚回山中收拾尸骨时,也是这样场景。
钟衍看着坟茔,嗓子微微收紧,有些话呼之欲出,却最终什也没说。只是也掀袍跪下去,恭谨磕头。他在心里默默道:诸位放心,从今以后,顾悬砚便不是孤单人。
这想,连直让他担忧什大典,什除魔都似乎微不足道。他想,怕什呢,反正只要两个人在起,龙潭虎穴也是敢闯。
想到这,他不知为何突然万分自在起来,转头看着跪在身旁顾悬砚。对方似有所感,也看向钟衍,低声道:“父母定很喜欢师兄
钟衍忍不住与系统感叹:“再这样下去就要堕落。”
除夕早,钟衍与顾悬砚去歧雾山。
歧雾山年四时云雾笼罩,两人御剑落在山顶,才看到亭台楼舍从雾中隐隐透出来影子,这里是昔日顾悬砚家。
因为无人看护,风吹雨蚀,屋舍已经破败不堪,那夜四溅鲜血也早已经无痕迹,顾悬砚站在门前,看着眼前府邸,却迟迟没有进去。
他今日袭白衣,头发只用同色布条挽起,在漫山遍野云雾之中出尘如仙,钟衍看半晌,最终伸手拉拉他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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