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所措地坐,直到耳边响起床幔被掀开动静。
来人低下头吻他,身上染茶与薄荷香气,舒年沉浸在清冽气息里,模糊地叫出他名字:“……朝见。”
“舒年。”
左朝见看他会,伸出手,将手指探入舒年发丝间,温柔地摩挲:“以后……照顾好自己。”
这是要轮流与他道别吗?
舒年咬咬下唇,将夏星奇搂得更紧些,断断续续地说:“……想听你声音。”
“在呢。”夏星奇说。
“再说点什。”舒年声音很低。
“小时候,”夏星奇想想,说道,“日子过得很难,因为是私生子嘛,全家人都讨厌,姐还让同龄人孤立、欺负,妈妈去世之后就没爱。”
“以前‘郁慈航’很像,神憎鬼厌,就连妈妈发病时候也想带z.sha,如不是你出现,早就死。”
日子,高兴点嘛。”
他横眉冷目地将床幔放下,拢得严严实实,条条触手伸出来,要是谁敢碰床幔下他就揍谁。
这回没人再打扰他们,就连霍寻也没有,夏星奇把舒年抱在怀里,发觉他脸上湿漉漉,鼻子跟酸。
其实他也不太想融合,他还没当够舒年新郎呢,但是他说不出口,说也只是徒增难过而已。
他忽然庆幸舒年蒙眼睛,这样舒年就看不到他哭,他在舒年面前哭过好几回,唯独不想让他看到他现在哭样子。
舒年抱住他,嗓音微微哽咽:“换句话说好不好?这样听起来很像生离死别。”
“是你又救次,年年,不仅救以前,还救现在,成支柱。”
“每当觉得命运不公时候,总会出现,让知道原来世界没那糟。”
他低下头,隔手帕亲亲舒年眼睛,由衷地说:“年年,谢谢愿意喜欢。”
结束之后,夏星奇坐起来,替舒年仔细地拢好衣服。
不知怎地,舒年突然感到巨大惶恐笼罩在他心头上,他伸手去抓夏星奇衣袖,却落空。
他可以伤心,但舒年不可以。
“年年,”夏星奇用最活泼声音叫他,“们来吧。”
舒年闻言动动,伸手碰手帕:“小奇,想……”
“别摘,这样就挺好。”夏星奇说着,又红着眼睛重复遍,“挺好。”
舒年抱住夏星奇后背,默默地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偶尔忍不住才会从喉咙里冒出很轻呜咽,夏星奇样沉默,这是舒年在之前绝对想不到,他们这次竟会这柔而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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