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亲戚?”
叶笙点头:“对,们有同个曾祖父。父亲想重办故事杂志社,但以前发行书刊都被段诗拿走,
叶笙把故事讲完,船已经行驶到桥下。水中藻荇交错,黑色影子不断摇晃。到这片水域时,叶笙能明确感觉到水流速变慢。潮湿浓厚血腥味弥散在空中,个巨大旋涡在船底部汇聚蔓延。
叶笙垂眸,视线死死地看着湖心。
很久之后,声沙哑怪叫从湖底传来。
“你是谁?”宋章被人割断喉咙,发出声音嚯嗤嚯嗤,像是破旧风箱。
叶笙心说,是来杀你人,但是他想问出更多故事杂志社消息,于是垂下眸,神情隐于黑暗中,声音冰冷道:“是……段诗亲戚。”
阶梯教室风扇呼啦啦吹,老教授在讲台上照本宣科念书。
室友把纸条捏成团砸到他头上,而他托着脸看着窗外少女傻笑。
三十六陂春水漾,她在桥上举着相机回头,白色裙子和高马尾和风起吹动。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你窗子,你装饰别人梦。
这首诗叫《断章》。
他知道那种死在故事里绝望,所以他要让这群人体会他曾经面临恐惧——他要让他们疯狂、惊恐、痛苦、和他样死去!
这些人寻遍蛛丝马迹,试图还原当年凶宅流血真相,实际上,哪有那复杂呢。
“最后女主角从桥上跳下,死在湖中。”
对啊,就是这样。
来龙去脉就是那简单。
宋章又是阵嚯嗤嚯嗤怪笑。
终于,他从漩涡中慢慢出来,月色下只剩个浮肿大两倍脑袋。
宋章本就诞生在极致恐惧中,脸庞肿胀发青,头发上爬满黑色虫子,肌肉寸寸腐烂掉落,眼珠子充血,流露出滔天杀意来。
“段诗。”哪怕隔那久,他再念起这个名字,第反应还是恐惧。
恐惧之后是迷茫,再之后才是怨恨。
因为诗人写首长诗,却只满意这四句话,于是将它们摘出来独立成章。
其实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省略得恰到好处才好。
比如他和段诗之间。
断掉懵懵懂懂开头,断掉鲜血淋漓结尾,好像也称得上完美。
*
四十年前,《夜航船》被他血浸透,又被她泪模糊。
他头颅被她放到公馆三楼窗前。
他站在她曾经站立地方,看着她浑身是血跳入湖中。
水花哗啦啦溅起,洗去恩怨,恍若轮回。
那瞬间,宋章好像惊醒在大那个春乏懒倦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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