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谁也救不。
她知道无论怎样结局都是死,但那时,眼睛却还是望向他。因为痛苦,她眼睛不由自主地流下来,蛇身冰凉,死亡恐惧控制思想,她甚至头回,望向他目光带哀求。
她狼狈又可怜,但他却出奇地冷静。
或许,那是他这生中最冷静也最冷漠时刻。
这样刻,给她。
他凭什?
凭什让她放弃所有——放弃宗门,放弃修为,放弃天道。
他又凭什,在她无所有之后,抛弃她。
那夜狐族入侵,他们连夜奔逃到禅隐谷,落入枯井,误打误撞发现条路。
只是路尽头,等待他们,却是死亡。
总是在想,为什年轻时犯下错误,她要用生来偿还。
想来那个人是她劫数。
七情六欲孽根缠身,她没能渡过,于是如今,身在深渊。
要是不曾遇见就好。
禅隐谷前、石阶之上,那个拿着簪子少年,笑容腼腆,眼睛甚至不敢和她对视。枫林如火,她那日衣裙也红得欲燃。
她将红线又绕匝,垂眸,认真听着旁边妇人说话。
这妇人刚嫁过来没几年,性子开朗,跟谁都能聊上几句,尤其对她,话总是说不完。
妇人说:“要说也真是神奇,消失那多年人突然就又回来。不过,对你而言,也确确实实是件好事。”
妇人说:“还没见过他呢,但村里人都说卿文长得俊,和你般配。”
妇人说:“怎,你不开心?”
无双跟随他们,在跳下枯井
那位性情乖张狐族少主,血红色眼像淬毒,他脚下那条白蛇缠上她腰。旁边有十多个狐族人,等着看戏。
阴暗密室,空寂走道,她被勒窒息,最狼狈时刻里,唯能救她,是那个呆子。
狐族少主笑吟吟:“你小子倒是艳福不浅,但是做人不能太贪心哦。”
“这样吧,这两个女人,你只能救个,你选择救谁呢。”
你选择救谁呢。
经由凡夫俗子碰过东西,她怎可能会要呢,她嫌脏。
身后是素女宗同门弟子嗤笑,那个卑微凡人少年愣在原地,呆呆地挠挠头,不知所措。
即便是隔着那久时光,她还能记得他那时模样。
真,傻气十足,又可怜又可笑。
只是到最后,可怜可笑人,成自己。
她习惯性沉默不言。
那久,也早就忘记该怎说话。
手指捻起根红丝,她眼睛认真凝视。
那种红渐渐渗入眼中。
血色记忆,纷至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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