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背靠在池子边缘,闭上眼,手里拿着根随手扯断草玩,折折。对于言卿来讲,结婴流程过于简单,以至于他根本就懒得去集中注意力。
脑子里全是谢识衣那声满是讽刺之意冷嗤。
言卿越想就越气,狠狠折手里草,心想,当初他怎就没这样好好欺负谢识衣呢!
温热池水包裹着每处肌肤,丹田内灵力凝聚时也产生热流。言卿找到点感觉,注入神识,开始认真结婴。
梅花
冰释前嫌那个夏夜,竟然恍如隔世。
言卿没忍住笑下,从回忆里抽身,无奈道:“好吧。”他抬起手来,袖子下落露出细白伶仃手腕。手指缓缓卸下冠瞬间,满头青丝也随之散落。乌发有缕落到他锁骨上,言卿皮肤冷白细腻。浅浅凹陷处像是处无声邀请,春色微漾。
虽然知道谢识衣不会看,但是言卿还是在手指搭上腰带时欠欠地说句。
“避嫌啊,仙尊。”
谢识衣在后方,发出声极低极冷嗤笑。
“脱衣服?”言卿愣住,困惑地眨下眼,想到什也就问出来:“幺幺,结婴为什要脱衣服啊?”
谢识衣很少跟人解释些什,说话很缓,垂下眼往寒池里注入些灵力,清冷道:“结婴是修士凝聚灵气成‘本’过程。你之前达到过化神期,‘本’早已固定,重塑元婴需要先破后立。破‘本’过程,很痛。”
言卿颇为好奇:“很痛?有多痛?”
谢识衣淡淡看他眼:“是你不能忍受痛。”
这话可把言卿逗笑,咬牙切齿:“不能忍受?举个例子?”他上辈子走过万骨枯走过十方城,就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这话!
言卿撩起黑发,翻个白眼,不用回头都能想象谢识衣表情。
他褪去外衫、解开里衣,非常自然地踏足入寒池之内。
玉清峰梅林里这方池子,虽然叫寒池,但是点都不冷。水是乳白色,言卿墨发和红丝浮现在上面,他手在寒池里搅搅,忽然想到什,笑着问道:“幺幺,你以前经常来这里吗?”
谢识衣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冷冷淡淡说:“结婴吧,在旁守着。”
言卿:“呵。”
谢识衣戏谑道:“大概就是从屋顶摔下去万次吧。”
“……”
言卿满肚子冷嘲热讽话咽回去。
谢识衣拿这个作比喻,他竟然时间哑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初见时候,他们对彼此印象都很差吧——他觉得谢识衣就是个孤僻冷漠,不要命疯子。谢识衣觉得他就是个怕苦怕痛、性子急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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