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幸灾乐祸说：“言卿，谢识衣现在受
重伤，你不杀他吗？错过这次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他现在帮你就是头脑不清醒，顾念以前
事，等冷静过来，想杀你时，你未必是他对手。”
言卿没有理他。
风雪蜃境烟消云散，变成神陨之地旷野，处处都是白骨。
永夜无声。
言卿束发转身，深深吸口气，步伐
步步往前走。
他安静问道：“可谢识衣，你
之间，还能有什
呢？”
他说完之后，就什都在意不到，大脑空茫茫，心脏空茫茫，如同被剥夺七情六欲孤魂。
看着谢识衣直起身体，用手指擦去剑上血。看着他穿行风雪，步步走向蜃龙，不悔剑入蜃龙眉心刻。蜃龙没有反抗，明黄眼眸恭敬又乖顺地看着谢识衣。自愿将最后丝龙息，交由主人。
龙息汇于不悔剑尖，又涌向言卿体内。神龙陨落瞬间，天崩地裂，即便是谢识衣也遭到反噬，吐出鲜血。可真正恶战在后面，龙宫倾塌，直觊觎此处骨鸟如黑云齐聚，浩浩荡荡朝他们攻击过来——
言卿获得身体瞬间，什都没来得及顾上，已经先与那些骨鸟陷入战斗。
是恨，对吗？”
不单纯是恨对吗？
言卿血液都因这句话，被龙宫内风雪凝固。道雷自天空劈下，劈在他大脑上，只剩焦土。可他真希望它劈开条缝，让切天崩地裂，让他不至于面临那难堪局面。
不单纯是恨……是啊，不单纯是恨。
可是他怎敢，又怎能说出来……
心里对自己说：
别看，别回头。
毕竟谢识衣那时已经奄奄息，根本无力招架。
言卿捡起地上白骨为剑，护在他身前。
等将切危险诛灭，他脸上、身上全是伤全是血。
蜃龙死去，魔神又重新从黑雾中走出来，她颇为诧异说：“居然还真叫他得到龙息，给你重塑身体。”
言卿没说话。直骨鸟不知从何处飞来，骨翼上带着条很长很长红线。言卿弯下身，拿起那条线，缓慢将黑色长发束起。
四十步，每步踩在鲜血上。他已经废尽全部理智去接受自己那多年被人厌恶事实，再没有点精力再去接受，自己荒唐不被人察觉情愫被谢识衣知道。
哪怕它们还未生根也还为发芽，连主人都理不清。
可是太绝望也太难堪。
言卿闭下眼，庆幸谢识衣看不到自己脸，控制呼吸、紧绷着身体，调动切精力，让声音正常。
他用几十年里惯常语气：“不单是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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