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剑所指处,空气中凝出层蓝色霜息来。
转眼间霜息便以浩瀚不可挡之势扩散开——冻结水面、冻结宫墙、冻结铁索、冻结天地。
白潇潇眼泪也在这寒天冻地凝固脸颊上,成为晶亮冰棱。
他瑟缩地抬头望去。
森然邪恶白骨大殿,转眼成为冰雪旷野。
千般恨万般怒,好似都从这声声重复字眼里轰泄而出!
最终淮明子脚下,以他为中心为阵眼,出现个赤色符号来。他周身五行□□灵力涣散,浩浩荡荡势如破竹,直穿而下在他脚下击起刺眼光。
炙火玄阴阵。
化神期以神魂为代价,催动阵法。
言卿面沉如水,说道:“不能让他把阵弄出来。”
言卿愕然,他因谢识衣前面关于魇话心神大震、手指紧张蜷缩。马上又被他最后句砸得脑袋发懵,时间没反应过来——谢识衣在说什?
不过现在情势也不给他们纠结这些时间。
不远处秦长熙剧烈咳嗽着,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他眼睛遍布血丝,神情因为恨意和恐惧交杂而显得格外扭曲,颤声道:“淮明子,杀他们,今天不惜切代价,杀他们。”
他现在每走步,都如在刀尖上起舞,痛苦阵又阵刺激着大脑。
可淮明子状态越来越疯,紫金洲那边估计已经给他下命令,怕是很快这里就要被夷为废墟。
淮明子在中心,唯他方寸之内不受冰雪侵袭。火从发尾燃起,燎烧衣
谢识衣目光也遥遥看过去。
白骨大殿中央幽微赤色火焰盏盏自后土升起,缠绕在淮明子身边,好似要点燃这整个人间。
这火曾烧到红莲之榭,纠缠他日日夜夜十年百年。
谢识衣轻声说:“知道。”
他垂眸,掩映下刚才所有起伏情绪,血色衣袍掠过地上黑色水,握着剑沉默往前走。
秦长熙不想被牵连,最后怨毒地看眼谢识衣和言卿。从地上爬起来,黑袍卷,扶着墙壁,往修罗道外走去。
情况危急,言卿也来不及去问清谢识衣意思。他脸色重新严肃起来,看向淮明子。
淮明子碧绿色眼中布满挣扎和痛苦,他在被股不知名力量操控。
当紫金洲第四声哨声传遍整个白骨大殿时。淮明子骤然发出声大叫,两只手臂抱住头,跪在地上。他十指死死插入发中,两只手只苍老如枯木只正值青少年,诡异怪诞。
淮明子身边浮现层淡淡赤红色来,他唇瓣颤抖,嚯嚯喘气,眼里是刻入轮回恨,咬牙切齿:“秦家,秦家,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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