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掉,姐姐。”柳景安疲惫地笑笑,从袖子里拿出个瓶子来:“这里面是圣水,你拿出去可以贿赂些人,看能不能得到出城令。”
柳以蕊眼眸都红圈:“柳景安,你难道也和这座城池起疯吗?!你为什不走?!”
柳景安手里拿着红梅,站在白骨堆成桥上,下面是各种翻涌
言卿哑然,说不出话。
他说不想谢识衣再走遍春水桃花路,但谢识衣从来就没在意过这件事。
那条万人审判路上,他既没有屈辱也没有仇恨,他……只想要把伞。
谢识衣说:“当时,只想要把伞。”
谢识衣道:“而现在,只想要你。”
”
言卿抿唇,触电般收回手。
谢识衣视线很静,也很温柔,言卿却感觉那目光像是琉璃刀,冰冷温柔,看穿他灵魂。
言卿笑意黯淡下去,心里悔恨,他为什突然矫情地跟谢识衣说这些。
谢识衣握住他手,他之前要言卿许下永不隐瞒承诺,就是因为察觉到言卿焦躁。
言卿沉默,出神地看着他,手指攥紧,叹息着笑下。到现在他确定,以谢识衣性子,无论做出什,都是清醒疯狂。
言卿暂时抛开这些情绪。
走到圣水之湖边,言卿看到柳以蕊。她站在个杏黄衣袍少年身边。少年容颜和她相近,如今眉眼之间全是苦涩,在与她推拉中,神情也越来越无可奈何。圣水之湖是汪血池,而少年春衫单薄,手里拿着束梅花枝。听着柳以蕊要带他走话,只觉得从骨子里涌出深深疲惫来。
“姐姐,们出不去。”柳景安唇色发白,哀伤地看着她,回握住她手:“们出生在障城,在雨中长大人,只能辈子活在雨中。”
柳以蕊咬牙:“不,景安,们和城里其他人不样!们有那位仙人庇护,们祖祖辈辈喝着那口井里水。们不受雨影响,你跟离开,们起离开这吃人障城。”
如果不除去魔神,或许言卿辈子都不能解脱。
可能言卿自己都没发现,他早就不知不觉在自己身边建造起堵围墙,隔绝所有人善意或者恶意。他默认自己被魔神拉下泥沼,从来不奢望活在阳光下。
谢识衣:“言卿,说过,所有你觉得为好隐瞒,结果都不会如你所愿。”他声音清晰冷静:“你是真觉得,按照你想法活下去会很快乐。”
言卿呼吸颤。
谢识衣轻轻笑,说:“你说不想再走遍春水桃花路,可是言卿,当时在想什,你不是最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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