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第个开始呕。
随后越来越多人开始弯腰作呕。
但呕出不是鲜血也不是胆汁,而是团又团黑色东西。
先是口,后是眼,是鼻,是耳。五窍源源不断流出黑色魇,被这红霞吸收,凌空直上。
言卿就坐在原先兰溪泽所做位置。看着四面八方浮起黑气,形成暗河,流入对面山洞内,流入白潇潇体内。
他往前走,红衣红线驱散所有雾霭:“兰溪泽,之前直在看戏。现在这场戏演到头上,不想看。”
“哦?”
言卿伸出手,把缠在细白手腕上红线都解下来。魂丝如同万千魑魅魍魉,于他身边包裹成初始之茧。兰溪泽血瞳静静看着他,任由这些魂丝把自己摧毁。
在这道分神灰飞烟灭前,他朝言卿露出个充满恶意笑来。
海雾重重拍打上来,最后只剩言卿个人立在悬崖峭壁上。
你都已经在避息珠中看到和微生妆事,居然还对儿子往情深。你不觉得你是在自寻死路吗?”
“在某些方面,谢识衣只会比更狠。”
萤火虫螺旋升空,照亮这片天地。
兰溪泽挑起眉,忽然有几分轻佻地问:“怎?你也被他种情魇?”
言卿道:“兰溪泽,别把每个人都想和你样恶心。”
白潇潇还在睡梦中,忽然感觉阵潮湿窒息感觉。他在山洞角落里苏醒,瞳孔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无数黑雾涌入他身体。
“这是什,滚啊,滚!不要过来!”他恶心,他尖叫,他惶恐,但是没有用。
他被人捆住双脚,从地上涌出藤蔓死死抓住他,让他不得不跪坐在阵法
那些被兰溪泽召唤而来萤火散发出微微胭脂红光来。这红光越来越亮,越来越浓郁,顷刻间把这片天地覆盖。它们不断往下压,好似团粉色云。
魔域从来没有过晴天,除却黑云青烟,这是第二道奇观。
九宗太上长老入魔域后,与百城城主进行恶战,或多或少都有受伤。他们捂着伤口,半跪地上,抬起头,惊恐地看着那漫天红霞。
“这是什?”
“唔呃。”
兰溪泽嘲讽笑:“情情爱爱不本来就是种恶心东西吗?”
南疆族最擅蛊惑人心,能把爱意伪装在每个眼神和笑容里。照老人古话,深情装辈子那就是白头偕老。所以他并不觉得给微生妆种情魇后,得来爱不是爱。
——怪只怪那坏事忘川之灵。
兰溪泽忽然招手说:“来,言卿,给你看出好戏。”
“滚。”言卿瞳孔深处漫开猩冷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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