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完心里正难受,才没心思理会司机师傅调侃。
而原允还是面无表情样子,酷倒是挺酷,就是搞得司机师傅有点儿自讨没趣,悻悻地扭回头专心开车。
车后座。
容完不顾原允抗拒,非常硬气地把人手扯过来,牢牢按在两个膝盖之间夹住,随即扭开碘伏瓶盖儿,掏出棉签。捏着棉签,膝盖才放开原允手,原允像是立刻想把手缩走,容完没让他如愿,赶紧伸手将他拽住。
他把原允擦破皮那只手握在手心里,低着头,先用棉签把那破皮手背里沙子弄出来,再用棉签蘸取碘伏消炎——
他那边凑近坐点儿,往他脖子上吐气,忽然想起来什,眉头蹙:“对,有没有哪里擦伤?”
原允没理他,兀自从他口袋里将那盘录像带掏出来,放进自己带来书包里。但刚拉开拉链,就被容完抓住手,原允顿时浑身紧绷——
“问你话呢,也不理,有点小擦伤。”容完催促司机,“师傅,快,帮把后座灯打开,乌漆麻黑要看不见!”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两个闹腾人眼,把后面黄灯打开。
容完就着灯,蹙眉盯着原允右手手指,方才两个人在地上打滚儿时,他脑子没有撞到地上,就感觉后脑勺被什东西拖着,果然,原允手背全破皮,还摁进沙子。
而原允似乎不再挣扎,只是垂眸盯着他。容完也不管他现在什表情,反正,自己不给他上药自己心里难受,谁也不能让自己心里难受。
可是上半药,容完又想起来原允手臂上那处伤口
伤口虽然不大,但看起来还是叫人心疼,血丝渗出来,食指骨节几块皮也翻起来,细细密密沙子还嵌在里头,要是让原允自个儿处理,指不定用凉水冲冲也就算。
容完只要想到原允平时受伤,回去自个儿非常随便地用水冲冲,药也不涂,就感觉抢到录像带高兴心情都消褪半。他受不眼前这个人受伤,无论是上世还是这世。
为什有人能够锦衣玉食,家里和和睦睦,受到同学喜欢,逢年过节出国玩,而有人却头破血流都没人管呢,还要被人当做洪水猛兽避而远之,即便回家也是冷冰冰张床。
容完心里各种乱七八糟情绪,喉咙动动,小声道:“你别动,书包里随身带碘伏和棉签,先帮你把沙子弄出来啊。”
司机师傅好奇地打个茬,问:“你们高中生啊,平时都不学习吗,怎还有人在随身书包里放酒精和绷带,随时准备着为部落冲上去斗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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