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完怔下,但不管不顾地还是走进去。
沈灵殊泡着澡,胸膛以下浸在浴缸水中,见他进来,面色冷极:“不是说不让你进来吗?”
容完早就熟悉他口是心非那套,罔若未闻,径自拿起旁边浴巾,弯下腰帮他擦头发。沈灵殊漆黑发丝湿漉漉,贴在鬓边,被他轻柔擦过,没会儿就干爽许多。沈灵殊死死抿着嘴唇,言不发。
容完悄悄瞥眼他脸色,见他似乎有所松动,才小声道:“不叫你沈先生,那叫什?”
话题转得太快,沈灵殊时之间未反应过来,只撩起眼皮子盯容完眼。
始他写信大多都比较腼腆含蓄,可后来傅子渊直没有回信,他以为傅子渊根本收不到那些信,于是绝望之际,在信中也越来越多表达自己情感,就差没直接写出“爱慕”词……
怪不得沈灵殊这样生气。
容完简直不知道怎解释,直接跟沈灵殊说,自己与舒添衍并非体吧,不仅受到规则限制无法说出口,沈灵殊也未必会相信——跟沈灵殊说,以前是喜欢过傅子渊,而现在喜欢是他吧,那这辈子都别想消停,沈灵殊只怕到七十岁还会拿这件事情出来说!
在沙发上发会儿呆,容完跃而起,端起银耳莲子汤往楼上跑。
他忽而想起来,沈灵殊还没醒酒呢。
容完眸子里浮现点笑意,轻声道:“阿殊?”
这声含在唇齿之间,听不真切,似调侃又似喃喃,沈灵殊心头燥郁,平白无故地就被这个人冲去几分。
吵架归吵架,身体还是最要紧。
沈灵殊房门没锁,从浴室中传出来水声,看来是在洗澡。容完将汤水放在床头,十分自然地想要进去,但刚刚踏进去步,便传来沈灵殊略带冰冷声音:“你又想干什?”
容完道:“怕你不方便,帮你吧。”
若是在平时,沈灵殊只会因为这句体贴言辞而心旌摇曳,可此时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就去猜忌——傅子渊都回来,这个人现在还留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因为愧疚?否则,双腿完好白月光,和双腿残疾替代品,选择谁都目然。自己并无让他留下来理由……
沈灵殊心中烦闷又悲戚,声音难免又冷几分:“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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