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杨看眼熟睡甄懿,脸蛋睡得粉扑扑,真好像粉红小猪崽。
甄妈妈现在是千言万语无从谈起,只是说:“甄懿非得来,他说他要来看看你。说,现在正月呢,人家回门女儿都还没走呢,你怎要跑美国佬地盘去啊。”
裴杨读懂甄妈妈言语中试探,他无言以对,因为自己确实是把她宝贝儿
“真烧起来吗?”甄懿微微闭着眼睛,“只是觉得很困。”
“嗯。”裴杨摸摸他脸,“先给你吃点退烧药,你稍微睡觉,如果还不退烧,带你去医院。”
甄懿艰难地吞下胶囊,又立刻缩回被子里,拥着被子侧躺着,畏冷地哆嗦几下,很快安静地睡着。
裴杨下楼把行李箱拎上来,发现甄懿外套里手机在响,他划开屏幕,来电人显示妈妈。
裴杨咽口口水,看眼床上人,按下接听:“喂,阿姨,嗯,是裴杨。”
种让人头皮发麻快感直从脊柱往上蹿升,他偏头在甄懿脸上亲又亲,低语中有狂乱快乐:“接到电话,还以为是做梦。”
甄懿好会儿才“嗯”声,精神不济,软弱嗓音可怜地说:“裴杨,好晕。”
裴杨稍稍冷静下来,摸摸他脸,这才发现他体温滚烫,“发烧。”
甄懿很不舒服地往他怀里缩缩。
“抱你上去。”裴杨掐着他肋下把他托起来,让他搂住自己脖颈,又托着他臀把他举抱起来,像抱个玩得精疲力尽小孩儿,“抱牢。”
甄妈妈在电话那头有些焦急:“甄懿到你那儿吗?”
“到。”裴杨不好意思地说,“现在有点发烧。”
“发烧啦?诶哟,这水土不服这快?”甄妈妈絮叨着,“小裴啊,甄懿发烧时候有点烦人,你别烦他啊。给他喝点儿牛奶,多压床被子,半夜给他用热水擦擦身,明天觉起来就好。”
“好,记下。”
“他是不是已经睡着?”
“嗯。”甄懿乖乖地用鼻音应道。
甄懿冬天穿得多,加起来可能将近百四十斤,裴杨抱时候却不觉得费力。他划指纹进门,抱着甄懿走进卧室。甄懿勉力坐着,任由裴杨脱掉他羽绒外套和鞋袜,他眼神迷离地盯着裴杨发顶,小声说:“在楼下等好会儿,才,才有人问找谁。”
“错,不该去朋友家吃饭。”裴杨歉声说着,又小心翼翼把甄懿塞进鹅绒被里,“去拿测温枪。你躺会儿。”
“哦。”
裴杨拿着测温枪回来,对着他耳朵按下,三十八度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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