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看着镜中人,像中魔,又像发狂,颤抖地举起那只手,捂住自己涨红脸,口鼻呼吸都急促,低哑难耐地感受着这点余温。
“看看藏品。”陈录鸣正带着蒋正柏参观自己书房,极大独立空间,不仅有藏书万卷,还有些字画宝玩,蒋正柏大学时期曾在拍卖所见习过段时间,对这些东西都能略点评二,突然,他停下脚步。
陈录鸣顺着他目光,看到那副裱起来袖珍小画,“这是兰驰画。他学过西洋画,又学过国画,你看,颜料是油彩,技法是没骨画,多清丽株兰花!
突然,蒋正柏握住他手,掌心相贴,指纹触碰,但是就两秒钟,他松开。
孟兰驰自然读懂,这是蒋正柏对他表示点安慰。
是他自己心里不纯洁,不小心就把蒋正柏好心曲解成有意。
失落也说不上,就是心里根注定不能开花软刺,时不时地扎他下,痛也不是,痒也不是,就是那不痛不痒地过十三年。
他都习惯。
红浅碧里自有种皎洁。
“想象下,瘦掉二十多斤,脸会垮成什样。”
孟兰驰脸上没笑意,被蒋正柏目光检验着,寸寸打量,寸寸揣摩,好像透过这张美丽面皮,发现朽化筋骨。
那标致骨相,就算瘦得挂不住肉,又能丑到哪里去呢?
蒋正柏声音很轻,“小榆还打针。”
“你俩牵手干什?”周敦睁开眼睛,醉醺醺地说。
孟兰驰跳起来:“你总算醒!你耍酒疯就算,还要别人陪着你耍!”
周敦莫名受兰驰气,敢怒不敢言,自己爬起来,拉住缆绳,船就慢慢靠岸。
孟兰驰跳上岸,把两人撇在后面,走得又急又快。周子淇迎上来,孟兰驰也没理,径自冲到室内厕所。
打开水龙头,他摊开掌心,那个人热度犹在,残留在不甚清晰掌纹上。水声流淌,他却迟迟没有洗手。
“是,要打针,你知道吗?很粗针,像给牲畜打,”孟兰驰破罐子破摔,“打很多针。”
蒋正柏突然拉过孟兰驰手,看看手背,似乎想看看是不是有残留针孔痕迹。
孟兰驰也不敢动,怀揣私心,任由蒋正柏翻来覆去地看,手指滑过皮肤,窜起带着火星痒,手腕都在轻轻哆嗦,半晌,听到蒋正柏问:“是不是痛死?”
孟兰驰还故作潇洒:“还好啦。那时候都二十。”
孟兰驰感受着蒋正柏淡淡关怀,这是给二十岁孟兰驰,那个夜里疼得睡不着,又无人陪伴孟兰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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