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个男孩儿事情。姓宋对吗?”
严越明心里有个很温柔声音回答,对,姓宋,宋知雨。但是这个名字很快又被狠狠地揉成团,泄愤似扔到某个不见天日角落。可是这并不是结束。个纸团扔进黑洞,涌出来却是黑色汪洋,把他胸口填得又满又涨,好像原地就会被溺毙。
严越明喉咙奇怪地哑,砂纸摩挲似,“们……”严越明突然发现自己连在旁人面前把自己和宋知雨称为“们”都很困难。
严越明颓丧地抓把头发,按摩自己发涨头皮。他根本
严越明放下包,从小冰箱里拿出瓶冰水递给他,“挺好。”
“哦。”
严越明从这声哦里听到点别东西,又试探着说:“你想看看每门课作业和成绩吗?”
舅舅摇摇头:“得,你已经是大人,谁还会在意小孩子成绩单?”
严越明笑笑。
醒,挣扎着爬起来拉开灯,在落地窗反射里,他转过身看着自己裸背,上面是交错深刻伤痕,或许过两天就会结疤,然后长出新肉,然后完好如初。
然后没有人会记得他和宋知雨在突尼斯日日夜夜。他们也许会哄骗他,你只是做个梦。
为什宋知雨会主动离开他?
为什要说“迟点,天上见”?
宋知雨不是很爱他吗?都是骗他?
两人走在夜晚校园里,抄条僻静小道,有学生在大声朗读尼采,附近还有支管弦乐队正在排练,有种生机勃勃闹哄哄。
“你最近交很多女朋友。”
严越明低下头,边走边踢路上小石子,“对。”
“你在想什呢?享受女孩儿为你吵架?”
不是。严越明心里说,只是为证明,但是证明什呢?
严越明开始思考这些问题,但是始终找不到合理答案。他在这些问题构架成困境里左奔右突,撞得鲜血淋漓。他原以为自己有漫长时间认真思考这些问题,在雪白床单和助眠轻音乐中找到出口,但是只能次次无功而返。
学期开始。严越明人生齿轮已经开始转动,无数声音在呼喊他,丝绒、钻石和日光构成未来变成脚下条康庄大道。
他被不容拒绝未来裹挟着向前奔去。
“舅舅?”严越明从图书馆回来时候,在校舍里看到舅舅。
舅舅今年四十五,西装革履,面容儒雅,鬓角整齐,戴表,仿佛从华尔街精英生产线上倒模出来似。但是他笑起来有种暖融融味道,更像个搞学问教授而非商人,“越明,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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