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李沧雨打断
他，紧紧握住他
手，“就您这牛脾气，肯定能活到
百岁，活个够本。”
他声音听起来非常沙哑，显然是整夜都在外面等，黑眼圈严重得就像是大熊猫。
李建安看着儿子这副疲惫样子，微微扯扯嘴角，轻轻拍拍儿子手说：“
活到百岁，你也七十多岁，到
车祸具体细节凌雪枫没敢问，只期望李沧雨爸爸千万不要有事，否则他真不知道李沧雨直以来所坚持信念会不会遭受到毁灭性冲击。
漫长黑夜渐渐过去，窗外天色越来越亮，时针总算指向早晨八点，ICU病房门终于开，主治医生走出来，问道：“谁是李建安家属？”
李沧雨立刻站起来道：“是。”
他声音虽然尽量保持着平静，可身侧手指却紧紧地攥成拳头。
凌雪枫轻轻握握他手，走到医生面前问道：“怎
样？醒来吗？”
饭都没吃？”
“……”
李沧雨沉默显然是因为凌雪枫猜对。昨天晚饭那会儿父亲正在抢救，他哪有心情吃什晚饭？
“还是吃点东西。”凌雪枫轻轻按按李沧雨肩膀，说，“你在这等，去给你买。”
***
医生点点头：“还好醒来，脑出血已经止住，接下来需要慢慢恢复，你去办下手续，将你父亲转移到普通病房。”
医生还以为凌雪枫也是这位病人儿子，凌雪枫也没解释，轻轻抱抱李沧雨肩膀，在他耳边柔声说道：“你先去看看你爸爸吧，手续来办。”
李沧雨点点头，穿上医生给他无菌衣进ICU病房。
病床上，父亲已经睁开眼睛，李沧雨快步走到他床边坐下，低声叫道：“爸。”
李建安沉默片刻，才恍惚地开口说：“旁边那辆车撞过来时候……还以为这次会没命……”
凌雪枫买回早餐时候，李沧雨正脸疲倦地靠在墙上发呆，凌雪枫走到他身旁坐下，把热腾腾牛奶和面包塞到他手里，柔声说道：“吃点东西，先填填肚子。”
“嗯。”李沧雨接过早餐，热牛奶下肚，身体总算是稍微暖和些。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披着凌雪枫外套，李沧雨忙把外套还给他，说道：“谢。”
凌雪枫接过衣服，回头看向李沧雨。
以前每次对视，李沧雨眼睛都是清澈而明亮，里面充满自信神采，可是这次，他眼睛里却布满血丝，声音也变得格外沙哑，状态实在很不好。
——这定是李沧雨这些年来最狼狈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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